苏景颜:“……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
半夜里,苏景颜是被热醒的。
他梦见自己抱着傅柏衍,但对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型火炉。
他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眸,原来自己正被男人死死抱在怀里,沉重的四肢牢牢压在他身上。
他不禁挣扎起来,与此同时,傅柏衍嘴里发出了痛苦的低喘声。
苏景颜停止挣扎,惊觉男人的脸红得异样,嘴唇却苍白干燥。
“不会是发烧了吧?”苏景颜心里“咯噔”一下,抽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被烫得手指微微蜷缩。
苏景颜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想先给他做个物理降温。
“嗯……”毛巾覆上滚烫的前额,傅柏衍又发出了无意义的哼哼声。
苏景颜耐心地擦拭他的额头和颈窝,毛巾变得滚烫后及时拿开,准备再去拧一条新的。
然而,就在他起身时,空着的左手被握住了。
“别、别走……”
“你说什么?”苏景颜转回身,凑近了些,“我听不清。”
“难受……我好难受……”傅柏衍眉心紧皱,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不安和脆弱。
苏景颜能体会这种感受,每次他发烧生病时,做的梦就会变得光怪陆离,奇怪又可怕。
他反手握住烫得吓人的大手,轻声哄道:“乖,忍着点,我去给你找退烧贴。”
“……为什么、不喜欢我……”男人正深陷自己的噩梦中,干裂的唇瓣开阖,不断吐出难以分辨的字眼。
但这回,苏景颜却神奇地听懂了。
他沉默了片刻,松开毛巾,抚上男人烧红的脸颊,喃喃自语地承认道:“其实是……是喜欢的。”
所以他才会格外地愤怒和失望。
“唔……”傅柏衍蹭了蹭脸上冰冰凉凉的来源,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你说你爱我,我可以相信,但这并不代表之前的事一笔勾销。”苏景颜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我是个很小肚鸡肠的人,你要做好准备。”
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醉成这样应该不会是撒谎,但该算的账还是得算清楚。
“妈妈……”这一次,傅柏衍吐出了非常清晰的两个字。
苏教授脸上的表情一秒尬住。
?合着他刚才是在叫妈?
“咳咳……”苏景颜清了清嗓子,抽出手想起身离开。
但傅柏衍立刻抬起双臂,抓着救命稻草般牢牢抱住了他的一只手,“别走,别丢下我……”
“可我又不是你妈。”苏景颜无奈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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