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他睡的很沉,我们这点儿声音吵不醒他的。”
但贺恒光还是摇头,不肯出声和他说话了。
严歌续静静地躺着,半张脸都笼着氧气面罩,胸口的起伏也很小,扎着针的手上全是青紫色的血管,贺恒光把自己的手垫在他的手底下,好像这样能让严歌续稍微舒服点似的,中途本去吃饭,回来给他带了吃的,但贺恒光没吃多少就觉得饱了,入了夜医院里安静很多,严歌续住的又是单间,只剩下了走廊上护士偶尔推着车经过的声响。
严歌续是在凌晨的时候醒过来的,护士过来查房,他睁眼的时候看见贺恒光趴在他手边,自己的手还搭在对方的手上,趴着的姿势应该不太舒服,贺恒光还流了口水,把他的床单沾湿了一小块。
他刚拨了拨对方细嫩的头发,贺恒光就醒了,紧张地几乎破音:“续哥,没事吧?”
严歌续想说话,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最终只能勾了勾对方的手指,示意自己没事了。严歌续清醒的时间也不长,他隐约知道护士给他把床调高了点,呼吸顺畅了一些,其它的就不清楚了,他昏睡了接近两天才有了些精神,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贺恒光像只仓鼠似的在他床边吃零食,看着还很不好吃。
严歌续伸手要,贺恒光知道他吃不了,但还是意思意思地掰了一小块放在他手里。
严歌续捏了捏,很硬,他一下甚至没捏开,像是那种压缩饼干一样的质地,对方两个眼圈都是青的,皱了皱眉问:“就吃的这个?”
贺恒光也没想到被抓现行,过了一会儿才说:“也挺好吃的。”
“馊了,回去洗个澡。”严歌续捏了捏他的衣角,贺恒光穿的还是几天前的那套衣服,估计连他床前都没离开过几步。
贺恒光半信半疑地闻了闻,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味道,但还是老实点了头,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一连几天都没脱过假肢,整个膝盖都是酸的。
严歌续盯着贺恒光离开的方向没说什么,护士见他能够自主呼吸,过来帮他撤了面罩。
贺恒光洗完澡果然又跑回来找他,精神看着好了很多,坐在他床边和他说:“我这几天都在背单词,我很快就能摆脱abandan了,我已经到b开头的词了。”
严歌续看起来很累,又或者有点心不在焉,嗯了一声没有其它的评价。
贺恒光自顾自地又说:“我住的那家酒店的设计就离谱,就他的浴室玻璃是透明的,不是单向玻璃,里外都能看得透透的,看洗澡都能说是情趣了,马桶也不遮着就真不理解是为啥了,看着拉屎会更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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