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在家也睡得云里雾里,听了他问题好半天才给他指了位置,心里又惶恐,道:“我现在过去接、接你吗?我家这片没停电。”
“你明早稍微早一点过来就行,不折腾了,你这状态开车我怕出事。”
“啊……啊?”宋宁睡得有点懵了,嗯嗯啊啊了好几句都不知所云。
严歌续干脆略带恩赐地说:“说吧。”
电话那边就应声而倒了,手机都没挂断。
热水袋和暖宝宝都用上,产热的时间也依旧不持久,严歌续翻来覆去没睡着,眼睁着看着外面从漆黑到天亮,翻腾得实在无聊了,又扒着手机给贺恒光给他交的作业改了改,把自己写的东西跟着贺恒光的进度往后续了续,姑且让自己一个码字熟练工和一个憋字苦难患者勉强站在了同一起跑线。
中途无数次想过要不要给贺恒光打个电话,尽管他其实并不需要以这种方式来确认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以获得安全感,但是在清醒着的一分一秒里,第一次感觉到名为“漫漫长夜”的折磨。
严歌续到底还是忍住了,作为成熟的大人,不能那么不矜持才是。
可等到八点一过,宋宁推开客厅的响动传来,严歌续从一阵浅眠中骤然惊醒,宋宁今早看见通话记录,回忆起了昨晚自己把雇主晾在一边受冻自己呼呼大睡的经历,焦虑地抓耳挠腮,老实巴交地去给换了三个热水袋,一左一右用毛巾包着当左右护法,剩下无处安放,一时间想掰开严歌续的两条腿往腿中间放。
严歌续终于开了金口:“放中间你是想暖我哪儿?放脚旁边去就得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宋宁正在犹豫这件事要不要上报严总,他有种预感自己会被严总活活打死,但看着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严歌续,职业操守还是让他视死如归地掏出手机,打算和严总以死谢罪。
结果手机屏幕骤然被一只青筋有些凸起的手按住,严歌续显然是不舒服的,但对他的语气还算和善:“别太老实了,这事儿别报了,是我昨晚让你睡的。”
“可是……”
“别折腾,我哥要是把你炒了还要重新找人,我还要重新适应一遍太麻烦了。”
宋宁似懂非懂,最后手机干脆被严歌续收了,打发他去煮点梨汤,不放糖的那种。
宋宁回来的时候看见严歌续正在语音,语音的对象不用说也知道是那边的某位,严歌续戴着耳机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嗯几声回应几句,大抵大部分时间还是那边在说,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要说人家能当上主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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