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父亲在工地上摔下来残疾了之后,变得狰狞了起来,父亲成天在家喝酒,一喝多了就拿着酒瓶子往人身上砸,母亲受不了伺候父亲还要挨打,找了村里一个小卖部给人家看店,后来迷上了打麻将,家里上上下下只有自己的姐姐在挣钱操持着。
这一切田玉都没有告诉沈书成,虽然他清楚地知道,他们认识的那一刻,沈书成就对他的家境了如指掌,可是他不想让沈书成因为这个原因而怜悯自己。
他需要的是平等的爱,不需要同情。
听到田玉要回家的消息,问起来还不停闪躲,沈书成本应该马上察觉到异常的,可是被巨大的悲伤冲刷着的他,他已经分不出心思来想其他的事情了,只是叮嘱了田玉两句注意安全。
第二天早上,刘陆和曹可凡一起送田玉来火车站。
“兄弟……”曹可凡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拍了拍田玉的肩膀,“别泄气啊,有什么难除只管和我们说。”
“是呀,别不好意思,都是哥们。”刘陆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拿着,家里路上有什么需要的,别太委屈自己。”
田玉连忙推脱:“别,你们来送我我就很感谢了,我们都还是学生,你也……”
“没事,这是我自己做主播挣得钱,有很多的,不用担心我。”刘陆笑了笑,“赶紧上车吧,我还要回去补觉呢,今晚上还有直播。”
田玉的喉头忽然有些哽咽,他们三个人萍水相逢,而四年以后也会各奔东西,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是真的把自己当亲人一样。
无需多言,他只能给两个人一个拥抱。
“嗨!”曹可凡拍了拍田玉的背,“大男人别这么矫情。”
田玉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发车,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车站。
三十多个小时的硬座很难熬,身边的人从南方口音变成北方口音,推着瓜子泡面来来回回好多遍,车窗外的起起伏伏的丘陵变成一望无际的田地,等他的腿快要麻了的时候,他才终于到了那个小县城。
从这个小县城再坐上两个小时中巴车,在道中间的一个羊肠小道停下,往前在走三十分钟,那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就是他的家。
还没进家门,就听见自己的父亲骂骂咧咧的。
“你个小婊子怎么把我电话抢了?!那个龟儿子是不是有出息了打算不认我们了?!”
“赶紧给老子订票!老子倒是要去他学校看看到底是哪个孙子像个狐狸精一样在外面勾搭别人家的男人?!”
“哟你长大了是吧要嫁人了是吧,自己老子的话你也敢不听了是吧?!”
“我还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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