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更早的时候,窦恩泽就知道,自己对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的情感是不一样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自己不仅隔着门第,还隔着性别。
窦恩泽生气地想,如果自己是个女人,那自己大概就叫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自己是一个女人,自己此时大概就能名正言顺的告诉窦蔻染自己的情愫死乞白赖的要求和他在一起。如果自己是一个女人,或许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窦蔻染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假装生闷气。
“成家立业是人之常情。”窦蔻染仍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泽泽,你以后也会经历这些的,将来你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叫我倾家荡产,我也让你风风光光的娶回家,好吗?”
窦恩泽心里想,我才不信我那个嫂子能够容忍你这么不解风情,我像一束火一样喜欢着你,可你永远冷的像这深海里的水,丝毫感觉不到。
湿咸的海风吹干窦恩泽脸颊上的泪水,只留下两横闪着银光的泪痕,他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哽咽,装作只是不想被他忽视的样子,撒了个娇,“这可是你说的。”
也许今天这般的对话,窦恩泽早已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可是当心中的大地震真正到来时,他便知道,所有的预演,都无济于事。
月光落下,窦恩泽便淹没在窦蔻染的影子里。窦恩泽心甘情愿的被这束影子吞没,并沉溺其中不愿离去,他望着海面上略过的海鸟,在心中默念,如果不能做那只与你一起展翅高飞鸿鹄,那就让我活成你的影子,做你最忠实的追随者。
“又想到窦先生了?”窦恩泽随着月光飘回过去的思绪被一声轻唤叫回。
“又是中秋节了……秀云,我可能真的是老了,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他。”窦恩泽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的拭去眼角的泪痕。
“窦先生和姐姐走了这么久了,也早该投胎转世去过好日子了。”秀云端来一叠月饼,放在窗前,双手合十,虔诚的一拜,“前两天那边来的消息,说原来村里的那位没了。”
“哦?”窦恩泽斜着目光盯着冷哼一声,“果然活得久。”
“唉……”秀云扶着椅子坐下来,“听说在敬老院没的,半夜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是吗?那真是,太仁慈了。扣子哥走得时候,人可是很多的。”窦恩泽冷哼一声,拿手掌撑着摇椅的扶手,端起身旁的茶缸,缓缓起身,走进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工地上已经放假啦。
寒假给自己定一个工作以外的任务吧。希望能够看完《社会契约论》。
以及推荐叔本华的小短文《论世间苦难》。
大家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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