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生气,陆青野又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明明嘴都张开了,可是到最后还是只字未言。
“你到底是跟谁学的这死鸭子嘴硬的毛病?”池汐一拍桌子站起了身,“陆青野,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可是跪在那里的人,只是轻轻垂下了头,没人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池汐这回是真的恼了,可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越是恼火,语气就会越发平静。池汐深吸一口气,还是耐着性子最后一次劝说,“陆青野,你到底是想嫁人还是想离朕远一些,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跟了我将近十年还多,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做事从不负责的人?”
“……臣不敢奢求陛下负责。”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格外沙哑,“那晚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无关负责与否。臣只是……不想再继续错下去。”
“你认为和我做,是件错事?”池汐冷笑,“那依你看,过后便不见人影,甚至就打算自此辞了职,这事,可是错事?”
“朕一向爱恨分明,也分得清孰轻孰重,你出生入死的护我平安,我便从没把你当成下人看待。你又何必自我贬低?把你降职是顾亦尘干的,不是朕,可是你记清楚,你是朕的暗卫,便应该只听朕一个人调配差遣,其余的人,都没有资格命令你或是贬低你。”
池汐说的口干舌燥,可这跪着的人毫无反应,杵在那像个木头桩子。她喝了两口茶润润嗓子,复又耐着性子说到,“暗卫的信条你都忘了?无条件服从,只听从主子的命令。什么时候别人的话,你也要听了?”
池汐的确是想再给这人一次机会。陆青野本就从未经过情爱,又十多年藏在暗处行事,难免遇见事就喜欢自己闷着多想。她原本以为,这小子被降职后直接请了假,是因着太害羞,不好意思面对她而已,可谁曾想过再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琢磨着要嫁人了?
她从未说过暗卫便是卑贱之人,顾亦尘就算是皇后,就算是又顶着暗渊阁的名号,也没有资格差遣她的人。
陆青野跪在那处,久久说不出话。@
“朕知道你在纠结些什么,可是朕也告诉你,没有任何人生来便低人一等。你是朕的侍卫长,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凭什么自卑?”池汐啪的一声把茶杯放回到原位,也没有喊他站起身来,仍维持着那个居高临下的视角,“现在,你可以再选一次,是去当侍卫长,还是去嫁人?”
她所能做的,也仅有如此了。若他还执意嫁人,她绝不会再插手。
一室安静中,连呼吸声都不由自主的放轻,池汐忘了自己等了多久,总之在她无数次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准备再等一等之后,耐心彻底要告吹之前,那沙哑的嗓音又慢吞吞的响起,“陛下,可是,我早就已经不够暗卫的资格了。”
暗卫暗卫,便该永远躲在暗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显露于众人面前,否则就容易被人发现,产生祸端。
“朕的暗卫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侍卫长是侍卫长,暗卫是暗卫。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朕知道你武功是个什么水平。你若是不在,朕睡觉都不安心。”
池汐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只要他别再念叨着嫁人,这孩子就还不算无药可救。
这次又是安静良久,陆青野才小小声的开口道,“陛下若还愿意信我……”
池汐便终于松了一口气,眼角眉梢都忍不住带了笑意,“你这是决定要回来了?”
男人便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总算是说回了这个傻孩子,池汐心里那一块压了许多天的石头也也终于落了地,她难掩欢快的喊了一声,“那就起来吧,别跪着了。”
男人脸色又有些发红,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池汐没听清,便低下头去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这次她听清了,陆青野的声音好听的紧,更是带着极为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可是池汐却一听就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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