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命了。
总不能真的一直在这站着,万一被容羽什么的看到又会是一个大问题,池汐咬着牙,“回屋谈?”
“嗯。”
池汐有理由怀疑这人喝多之后只会说“嗯”这一个字。
可是他答应是答应了,人却像是一块橡皮糖一样黏在了池汐身上,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池汐没辙,干脆喊了周围一圈的丫头婆子,合伙把人半托半拽的拉进房间,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这还哪是她那个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夫君啊。
这分明是小孩子吃不到糖时撒泼打滚的招数。
到了房间和在外面也没什么区别,池汐被憋闷的厉害,愣是从男人的肩膀上弹出一个小脑袋来大口的呼吸,可下一秒又被人按了回去。
池汐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生气还是无语,或许是气的狠了自然就无语了,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你放开我,要不然我现在就下旨废后。”
抱住她的两条胳膊像是输对了密码一样缓缓打开,顾亦尘站在那里,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竟然有点……
可怜?
这个词一冒出来,池汐自己都先一阵恶寒,怎么也没法把它和自己当年相中的那个夫君联系起来,她气不打一处来,“你喝了多少?”
男人乖乖伸出三根手指,“两坛。”
还以为是三杯的池汐无语的瞪着眼睛,“……那你也挺能喝。”
“嗯。”
“嗯嗯嗯,你就知道嗯。”
“……嗯。”
行吧,这人醉了都这么不可爱。”你来找我就是打算来耍赖的?”池汐一屁股坐到床上,颇为烦躁的眯了眯眼睛。
“……我没耍赖。”Ⓓαмèī.ī℉ⓞ┆(danmei.info)
“这醉的还不轻呢。”
“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池汐敷衍的嗯了两声,“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
“……”
好家伙,又不说话了。
池汐气的要命,当真想要一锤子砸死这个闷葫芦。她重来了那么多遍,每一次这人都什么也不说,也不知道他那个嘴长来是做什么用。
就在池汐以为她今天是铁定问不出什么来的时候,那闷葫芦竟然吭了声。且不吭则已一吭惊人,差点让池汐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来求你。”
“……求我什么?”
那一刻顾亦尘的眼睛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一双眸深不见底,却少见的带着点落寞,“可不可以……不要回京?”
“为什么?”
“不想你废后。”
这是池汐第一次,终于等到了一直在等的那个答案,可是似乎,她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
或许时间的确可以让执念变的清淡,终于在听到那个答案时,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如果我说不能呢?”
顾亦尘的那一双眼轻轻闭上,许久,三个轻轻的气音小心的从他的双唇中飘了出来。
声音很淡,但池汐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我错了。”
顾亦尘说,他错了。这大概比公鸡下蛋还要惊悚,可是更惊悚的是这公鸡下的这个蛋还是个双黄蛋。
“对不起。”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灯台上烛火的影影绰绰。
池汐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连胸腔中的沉闷感都越发凝重,“你知道,有些事不是你一句对不起,我一句没关系就可以解决的。”
“所以,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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