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他妈妈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迟迟如果喜欢程淮,妈妈不反对,但妈妈希望你们能以学习为重,高考完再说……程淮确实是个不错的小朋友。”
“妈……”谭迟也不知她哪儿误会,耸拉着脸无语望着她,不得已强调强调再强调道:“你们想什么呢?我跟他真是好朋友,兄弟那种,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嘛。”
(1)班插班生闻宴博出现,程淮时常会主动给他做辅导,表面冷酷无情,行动却热心助人。
谭迟委实没见过他这么积极主动过,堪堪几次就想明白其中关节——躁动的青春期,是个情窦初开的时节了,对闻宴博有好感好正常的事。
偏偏,程淮还满脸“你不准说”的姿态,狭长眉眼多少有点威胁的成分在。
所以,他会啧啧两声,揶揄程淮:“哇哦,程淮小哥哥好厉害啊。”
小哥哥,是家里狗狗起的名字。
叫程淮小哥哥,多少有点戏弄的成分。
程淮果然不好惹,他被盯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自在,借口遁了,谁料程淮从后面跟上来还将他拉到没人烟的楼梯小阳台,双手撑在在两侧将他隐隐桎梏起来,非逼着他纠正纠正“小哥哥”的发音。
喊第二声时,谭迟望着垂眼靠近的人,有瞬间的晕眩,脑子空白,心跳跟小鹿乱撞似的。
他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便将一切归结为生病。
后来,又陆陆续续遇到过几次,谭迟还专程去了医务室,医生还给他开了药片,乖乖吃药后就没怎么发作了。
耳朵失聪后,谭迟孤独又艰难应付着学校里桩桩件件事情,偏偏程淮在国外不知搞什么迟迟不肯回来,让他都有点埋怨了。
那时,他多少察觉到对程淮的依赖和想念,许是他离开得太久就渐渐不再想了,情绪变得越来越糟糕,沉郁安静,又时常在无人知晓时自暴自弃,好几次因为不能再唱歌不能再碰乐器偷偷哭……
他都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副什么鬼样子?
程淮回来得猝不及防,他那时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去迎接他,他变得迟疑犹豫,望着程淮一张一合的唇努力去读他的言辞,去分辨程淮的喜怒哀乐,对他的情绪,他该相应的做出的应对。
被动、茫然、失措。
谭迟做不出任何应对的举动。
所以,他十分感激次日程淮将他拉去小树林,一起筹划文化祭,给与了他一个许久不见充满安慰又安全的拥抱,将他所有充斥着的躁动不安、自卑抑郁安抚了下来。
筹备的文化祭节目落幕得顺利,在最后王子亲吻睡美人醒来那场时,谭迟男扮女装躺在床榻上,闭着眼能察觉程淮附身鼻息温热的扑在他脸上,保持着近距离,舞台以黑幕替代了亲吻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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