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迟握拳还想再拽他的脚踝,将人拉下来再折腾折腾,谁料脚下像被什么藤蔓给缠绕住了,一动不能动,他使劲扯了扯,还是没用。
冰凉的湖水在口鼻蔓延,脑子一点点缺氧,亟待呼吸的鼻翼动了动。
“救……”他一张口,一个气泡冲了出去,湖水朝他嘴里灌。
谭迟摆动着手,拼命扯着脚下的水草,但视线开始一点点模糊,脑子涨涨的,提示着缺氧。
这时,无数奇奇怪怪的念头冒了出来,碎裂得像破碎的镜子,一会儿是妈妈在雪地里离开时跟别人相依偎的背影,一会儿是操场上少年恶狠狠冲上来拽着他肩头的质问,一会儿又是站在舞台上望着粉丝们举着“戎宿”灯牌……
“扑通——”
即将失去意识时,有只手猛然扯住他的手将他带出了湖底。
程淮窜出水面朝前进的那艘船游了半分钟,身后丝毫没察觉谭迟跟上来,尽管谢狸将手递过来催促上船,他转头望着平静的湖面皱眉,心底隐隐觉得不对劲,丢下一句“我下去看看”又往水里潜去。
朝下潜去,在浑浊湖水里就见谭迟张着双臂,双眸紧闭,他游过去扯掉水草,捞着人朝水面游去。
“快把船开过来!”程淮粗喘着气,冷静从容捞着昏迷不醒的谭迟朝反向划来的船游去。
几人七手八脚将谭迟拖上船横躺着,谢狸摸了摸他脖子和鼻息,被吓得有些慌了下意识扯过闻宴博道:“你快给谭迟人工呼吸,他没呼吸了!”
说着话时,她眼眶都红了,手指微微发颤。
“我、可是我……”闻宴博踟蹰望了眼程淮,咬着唇道:“可我……不会。”
短暂的犹豫,变成了拒绝。
要真是扯上人命,以后谁还能混下去?就算他救了没救活,面临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再说了,谭迟现在在娱乐圈根本说不上话。
程淮上船后跪在谭迟身侧,三两下解开他的衬衫,给他摆成口鼻朝上的姿势。
几个围着的人心脏俱是一紧,
手指捏住他的鼻子,嘴唇凑上去接连吹了四次气,眼见无果,他十指交叉相扣吗,两臂垂直朝谭迟胸口按下了三十次后,面无表情继续口对口做人工呼吸。
“呕。”谭迟被按着一口湖水呕了出来,昏昏沉沉醒过来被捏住鼻子,那张熟悉的脸在浑浊的视线里变得清晰,在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时,他一把将人推开,虚软的身体扯了扯掀开的衣襟拢了拢,喘着气指控道:“你、你做什么?”
掉进水前的谭迟是只刺猬,掉进水后虚软的谭迟就是只无法张牙舞爪的猫。
程淮坐在船上,慢条斯理解开衬衫的两颗纽扣,薄唇微勾,冷笑道:“你以为呢?”
“我!”谭迟被他挑衅的又要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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