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抬眼看他,薄唇展开一点弧度,咬着吸管笑了:“小兄弟,我也没那么不讲信用。”
乔苑林咬了一大口,谨慎地咕哝:“你这人靠谱么?”
“一般吧。”梁承逗他,“起步费给多少啊?”
乔苑林说:“看你服务态度。”
梁承道:“还是看我心情吧。”
乔苑林心里有数,就算给钱,梁承也不会每天送他的。时常半夜回家,偶尔彻夜不归,比起这件事,他更想知道梁承是干什么的。
昨天回复得断断续续,说明在忙?通宵又淋雨,难不成是户外作业?
乔苑林不好意思直接问,试探地说:“你刚下夜班?”
梁承回答:“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乔苑林怕迟到,不拐弯抹角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梁承反问他:“你觉得我像做什么的?”
乔苑林大胆猜测,麦当劳服务员,不对,这个拽样儿早被开了。送消夜的,那之前几晚怎么不工作?电影院售票员?
他联想夜间营业的场所,KTV、酒吧、夜店,一连猜了五六个。
梁承事不关己地听着,偏着头,锋利的轮廓在雨后初晴的阳光下镀了一层金边,却不温暖,反而英俊得不真实。
乔苑林对着这幅画面脑子一抽,说:“你不会是夜总会的少爷吧?”
梁承呛咳一声,爆了粗口:“你猜对了,我他妈还是头牌。”
第9章
梁承推着摩托车走回旗袍店,锁好车,卷闸门从里面掀起了一截。他迈上台阶,在门外一把给卷了上去。
王芮之见是他,笑开说:“吓我一跳,回来啦。”
老太太穿着件香云纱的旗袍,特讲究,而梁承身上的衣服半湿半干,有一股隔夜雨水的气味。
这样的姥姥就应该搭配乔苑林那样的外孙,他与对方住在同一幢楼里,却是不同世界的人。老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各有各的路数。
梁承不明白琢磨这些干什么,许是吃烧麦吃撑了。
他绕开王芮之进了屋,在地板上踩下一串黑脚印,说:“我等会儿擦干净。”
“没事,你别管了。”王芮之跟在后面,“今天不用给苑林做早饭,闲着也是闲着,我把店里打扫一下。”
梁承换上拖鞋,勾着球鞋的鞋带拎起来,准备先在盆里泡上。他打了个哈欠,说:“吊扇和灯管太高,我擦吧。”
王芮之道:“成,那麻烦你了。”
梁承抬脚上楼,一步一步迈得稍沉,四五阶后,王芮之在原地叫了他一声。他停下回头,问:“什么事?”
王芮之笑容和蔼,双手有些不自在地挽在身前,说:“小梁,一直也没问过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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