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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也要凑份子吗?”乔苑林道,“你自己给他吧。”

姚拂说:“我妈出差,我等下见客户,没办法参加婚礼了。”

乔苑林说:“那就我一个人去?”

姚拂幸灾乐祸地笑:“虽然不能为你分担尴尬,但我为你准备了一束花,喏。”

乔苑林问:“我拿花干吗?”

姚拂一脚油门踩上西滨大道,说:“特意挑的勿忘我,你送给舅舅,暗示他娶了新老婆别忘了亲儿子。”

路旁香柏飞掠,乔苑林倚着车门看,高挺的鼻梁碰到晒热的玻璃窗,他才发觉天气明媚,很适合办喜事。

花束躺在大腿上颠动,夹在花朵间的卡片摇摇欲坠,他一指头给塞了进去。

姚拂打方向盘拐弯,忽然问:“见过你后妈了吗?”

乔苑林答:“没有。”

姚拂说:“那你别烦了,总得见见后妈是什么人吧。”

乔苑林略有耳闻,后妈是一位产科医生,独身多年,有一个大他几岁的儿子。

恰好经过宁缘街,乔苑林沉默地盯着街道两旁,他大学和研究生都在北京读的,期间没回来过,对平海的旧街感到熟悉又陌生。

全市最高级的私立医院伫立在路尾,白色大楼端庄气派,乔苑林记得,乔文渊曾说这家医院不错。

身为三甲医院的副院长,乔文渊的夸赞一向克制,“不错”算是相当高的评价。

姚拂问:“你不是最讨厌医院么,瞅什么呢?”

“没什么。”乔苑林说,“我部门领导,也是带我的师父,他爸今天转到这个医院。”

高耸的大楼里,医务科的万组长已经在环廊上等了十分钟,他负责处理各项投诉,外号“万金油”。

梁承刚下手术,换完衣服从更衣间出来,准备下班。

万组长截住他,说:“梁医生,辛苦一上午,一起去吃午饭吧。”

术中五小时没喝水,梁承嗓子发哑,人也粗粝不温柔,说:“我妈结婚,我带你去吃酒席怎么样?”

万组长一愣:“那……替我恭喜伯母!”

梁承解开第二颗纽扣,咳嗽一声:“有话直说,谁又投诉了?”

万组长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是来跟你说一声,孙老爷子从三院转过来了。”

梁承稍作回想,那位八十岁的退休老主编,不信任医生,不配合治疗,只迷恋保健品,前后折腾了三家医院。

被气哭的护理人员能凑桌麻将,还不敢抱怨,否则老爷子以“见报”威胁。

梁承说:“退休了见什么报?”

“那是狐假虎威。”万组长小声道,“老爷子的家属是电视台的,新闻部门。”

梁承握着车钥匙在耳后刮了一下,抬腿往外走,仿佛压根儿没听这句潜台词:“走了,回来再说。”

万组长急忙说:“梁医生,医院得多担待,这次你千万注意态度啊!”

梁承头也没回:“知道了,下午看看他是何方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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