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昨夜国舅爷说的那般,现在只需要四平八稳将此事了解,无论这圣上能不能康复,太子将来继承大统也是顺理成章。
景湉期每隔一个时辰就给皇帝施两次针,她本也没什么把握,古代社会又没有检查的仪器,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做出一副努力救治的模样。
转眼夜已经深了,景湉期才收了针,便对守在那里的莺莺燕燕们道。
“夜已深了,诸位娘娘且去歇着,养好了精神,明日再来也不迟……尤其是九皇妃,现下还怀着身子。”
景湉期话还没说完,华阳公主正愁找不到地方泻火,竖起了眉毛就开始骂人。
“父皇都这般了……竟然还能去有心思歇息?你今日在父皇玉体扎了那么些针,怎么不见父皇好转,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庸医!来人,给我将这庸医拿下去,打死!打死她!”
因为圣上病着,需要静养,深夜寝殿中分外安静,因而华阳公主癫狂的呼喝,哪怕是在殿门外都听得清晰极了。
早年景湉期就怀疑这公主可是得了躁狂症,显然经过失了孩子那一事,这公主发起狂来大吼大叫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
妃子宫人们不敢说话,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当值的太医也伏在阶下不发一言。
“本宫说打死她!你们听到不曾,如今父皇病着,自然是我皇兄说了算!你们敢不听,将来,将来就让皇兄诛你九族!”华阳公主说着,把圣上用的药碗狠命砸了得四分五裂。
忽的,原本淡定坐在病床畔看华阳公主表演杂技的景湉期察觉有人狠命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这人用力太猛,掐的她生疼。
“陛下!陛下醒了!”景湉期连忙大叫。
这皇帝陛下,醒的真是时候。
众人也顾不得华阳公主还在发狂,连忙围了过来。徐公公冲身后几个‘干儿子’使了眼色,来人很快将华阳公主拖出了寝殿去。
皇帝赵溶确实醒了,深思虽然清明,却有半边身子动弹不得,他醒的那么快,也在景湉期的意料之外。
“陛下!陛下您醒了……”
“父皇!……”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还有三皇子都忙着自己的‘正事’,此番却显得姗姗来迟。
“淑妃呢?”赵溶看了三儿子一眼,问到。
“淑妃妹妹如今正守着……”王皇后连忙道。
“罢了……你过来……”
景湉期原本是自动退出人群,远远站着,免得打扰这一群孝子演戏。
却见赵溶指了指自己。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景湉期连忙上前行礼。
“让人去把她师傅请来,念几段经文。”赵溶又道。
景湉期听明白了,赵溶是要派人去请叶思远,而不是要她去,明显是要将她质押在宫中,质押她一个还不够,还想把叶思远也弄进来。
看着如今皇帝陛下的精神气儿,景湉期觉着就算他一直半身不遂,恐怕也能将手下的人捏得死死的。
好在她总是可以歇了,今夜不用熬夜,只交代了当值的太医,记着给陛下行针。
她今夜与韩玥瑛宿在一处,才到安置的偏殿,就有王府上送了衣裳过来。
“这是您府上送来的,换洗衣裳……
那小宫女捧着衣裳上前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
韩玥瑛随手翻了几下,将那人打发走,抽出下面的一件衣裳递给景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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