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岐和胡夫子回到济世阁,已是景湉期下山三天后了。胡夫子听说叶昰倾居然把人赶下山了,当时就吹胡子瞪眼了,又知道这位少阁主居然让那么个小丫头独自一人走到南山书院去,那脸色就更不好了。
“我的少阁主,你怎么……这丫头原本是老夫看好的苗子,还说这次考教之后便收在门下的。”胡夫子显然很不满叶昰倾这波操作,虽说景湉期是犯了规矩,可规矩也没说要逐出师门啊!
“况且怎么能让她独自一人走那么远的路,那日你都知道要用马车把她带走,万一在路上遇到了歹人可又如何?”
叶昰倾浑然无知的模样,专心致志为两位长辈烹茶。
“若是从这儿到南山书院有歹人,咱们的人岂不是白养了?”
他可是派人跟了一路的,原本以为小丫头会要个车的,没想到居然十几里地一步步走回去,路上也不带歇息的。
“师父,徒儿想着这丫头虽说坏了规矩。但也是事出有因,可见是个有决断的,倒不是徒儿偏私,只是……”胡夫子看向叶歧,说到。
“好了,每次你一称我师父就没好事,顾家剩下的那个孙辈如今可是在跟着她爹爹在南山书院念书吧?”
叶岐也觉着景湉期剖腹取子一事虽说莽撞,但更是有胆识,这几日听胡夫子说了说她家中境况,又见她成绩优异,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正是,说到底也算是缘法,若不然还不知那孩子会流落何处,你也晓得我与顾家的情谊,我膝下无出,那孩子就算是我半个孙辈了。”
胡夫子拈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叹,故人往事让人唏嘘。
“我瞧你这样子,该不会看中了那丫头做孙媳吧?”
叶岐调侃道,他和胡夫子甚是投契,虽有师徒名分,实则更像是知己,胡夫子当年弃官从医,也算是一性情中人,而且分外护短。这几日胡夫子念叨的次数多了,叶岐难免猜到一些。
“师父言重了,只是他们一处长大的,也算知根知底,两小无猜……”
胡夫子倒是没有隐瞒自己这一层心思,毕竟在他眼中景湉期和顾修谨也是投契,这男子能找一投契的女子相伴终身,实在是一大幸事,就如同他和自己的夫人一般。
红泥小炉上的水滚了,扑出来了不少。
“水煮老了……换一壶……”叶歧淡淡撇了孙儿一眼,让他重煮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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