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还是不舍得的,牵连了感情,物就不单单只是物。这些东西曾经被她小心珍藏,前年情人节他送的永生花更是灰都不舍得见。
可现在留着也只是负担,在江蓁的观念里既然要分就要分得干净,不留任何念想,这对双方都好。
江蓁卖的第一件是一条项链,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的礼物。
这条项链她戴了很久,碎钻依旧闪着光,当初的情谊却在时间里暗淡了。
把项链打包好寄出去,江蓁办得干脆利落。
转身走出快递站,风一吹她眼眶立马红了一圈。
一瞬间委屈和不甘涌占心头,江蓁咬着牙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二十七岁,没时间也不应该把失恋当成天塌的事。
捱过刚开始那阵难受,之后就变得容易很多。
一件一件东西处理掉,她残留的感情也一点一点被消磨。
搬家前的晚上,江蓁一个人去影院看了场“年度催泪巨制大片”,——宣传海报上这么说。
电影里主角生离死别,配乐与场景将气氛烘托至高潮。
江蓁原打算借此机会让自己痛痛快快大哭一场,但显然她低估了自己的泪点。
男主坠落深渊时,旁边的小姑娘小声呜咽,她一脸平静地吃着爆米花。
女主在男主离开后得知真相,发现自己误会并害死男主时,旁边的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她掏出手机回复了几条微信消息。
男女主历经磨难终于重逢,相拥在一起时,旁边的小姑娘抽噎阵阵,她内心毫无波澜,一心只想着终于结束了憋尿憋死她了。
也许这就是成熟的代价,她变得冷漠而现实。
回到家江蓁打开冰箱,其余东西都被清空,还剩五六瓶酒。
她把剩余的酒全部捧在怀里挪到茶几上,啤的白的还有两瓶果酒,江蓁就着两包薯片一瓶接着一瓶全喝了。
还是酒精实在,这才是真正的忘忧解愁。
酒意上头,思维迟钝,江蓁回卧室倒头睡下,一夜无梦至天明。
第二天起床时她看着镜子里肿成蟠桃的一张脸,噗呲一声笑了。
哭不出来的成年人还能自己逗笑自己,也挺好的。
从看房子、签合同,到收拾东西、联系搬家公司,江蓁前后用了不过一周。
正式搬家那天,她坐在副驾驶上,耳机里播着英文歌,车窗外树木匆匆而过,从僻静郊外到车水马龙,申城的市区繁华喧闹。
高楼摩天,广告牌闪着荧光,城市是冷的;街上烟火气流转,吵吵嚷嚷,又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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