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的哭声搅乱着人心,让来往的人们无不叹息流泪。
那一张张苦难的脸, 让沈瑜心里不是滋味, 她未想到灾情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这么多人背井离乡沿路乞讨,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百姓的不幸。
沈瑜心情沉重地来到县衙,衙役们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大街上的人群, 手放在刀把上,似乎随时准备出刀。
“沈姑娘!”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沈瑜问徐班头。
徐班头忍不住叹气, “哎, 大谷县和诚远县遭灾严重, 没吃的了,百姓只好拖家带口的出来讨食。”
“大人呢?”
“大人在商议难民的事,我去给您通报一声。”徐班头知道沈瑜的重要性, 自是不敢怠慢。
“不必打扰他,我等一会儿吧。”
城里乱哄哄,房子是找不成了, 她想看看齐康再走, 否则不放心。
这可能就是恋人之间那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吧,实际上就是瞎操心, 半点用处都没有。
今日县衙出奇的静,沈瑜来到后院,厨房大娘和小丫鬟坐在院里愁容满面, 见沈瑜脸上才稍稍有些喜色。
从几人口中沈瑜得知,难民足有五六百人,还陆续有人进城。
锦江县比其他地方好太多,县城的日常活动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进城的难民都不肯走,指望在这里找一条活路,人只会越来越多。
“听我儿子说,大谷县和诚远县,县城城门紧闭,一个人都不放进去,自己辖区的人都不管,那俩县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厨房大娘生气地说道。
小丫鬟点头,“是啊,还是咱们大人心善,昨晚那些人就聚在城门下了,我哥值班,他们都不敢开城门,后来是大人下令开城门把人放进来的,咱们县令心太好了。”
“是啊,咱们摊上了好官。”
“可是那么多人要怎么办?咱们也没有很多粮,若给他们吃了,咱们怎么办啊?”
一时间没人说话,这是个沉重的问题。
粮食就那些,给了别人,自己就没得吃,生死存亡的大事,如何选择?
整整一个上午也不见人出来,沈瑜不想等了。
正打算走时,齐康满脸疲惫的走出来,眼睛有些红,一看就是熬夜造成的,这人怕是一宿没睡。
见沈瑜,他也只是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有办法吗?”沈瑜问。
“能有什么办法,要么留,要么全部赶走。”齐康抿一口茶,眼睛没什么焦距地看着前方出神。
半晌,齐康苦笑,“有半数人不赞成收留难民,包括县丞,可那都是一条条命啊,但是留,粮食从哪儿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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