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康扫视了一眼沈家小院和院外的人群,“按理说这是你的家事,本官只不过是上任途中突然口渴,想过来讨杯水喝,既然碰上了,本官就得问问,毕竟这小河村也在我的治下。”
齐康突然转变语气,厉声道:“你确实该死!若不是你纵容,又岂会助长他人气焰。本朝律法,不得私售人口,即便是亲生父母也不能随意卖儿卖女,你却纵容老妻卖孙女,你可知罪!”
穷苦人家卖儿卖女的也不在少数,但那都是私底下做的,民不举官不究。摆到台面上,又是在县令大人面前,那就是触犯律法的罪。
沈富贵和沈老太一听要治他们的罪,哪还敢在说沈瑜的不是,跪地不断磕头谢罪。沈家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齐康:“我还没到任,严格来说今儿这案子不该我审,而且这里也不是衙门。我就不多管闲事儿了,你就当我是个路过求水的客人。接下来你自己处理家事吧,我喝口水歇歇就走。”
沈瑜赶紧起身回屋里找了个干净少豁口的大碗,舀了一碗水递到县令面前。
县令接过水没说话,沈瑜又重新跪了回去。
沈瑜也拿不准这县令是什么意思,审都审完了,现在又让沈富贵当做家事儿自己个儿解决。
除了院外的低声私语,沈家院内一片安静。
最后沈富贵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草民治家不严,一切都是草民的错,今后一定严加管教,二丫的婚事做不得数,至于杨老二的银子,全有草民一力承担,与二丫一家无关。”
齐康吹了吹碗里的水,像是没听见又像是在思考。
沈富贵跪在地上不停地用袖子擦汗,生怕县令再治他们的罪。
半晌,齐康像是终于喝够了水,心满意足的答了一句:“好!”
齐康站起身来,“既然沈家大家长已经把事情解决了,那本官也该走了,天儿,我们走。”
随着齐康走出院外,围观的村民呼啦啦跪了一片。好一会儿,沈家院子里的人才缓过神来。
惊动了县令的一场闹剧,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沈老太见县令走远,要说话被沈富贵呵斥了回去:“行了,还没闹够,也不怕人笑话。都回去吧。”沈富贵扔下一句话回屋了。
再说齐康,走出小河村。齐天忍不住问:“大人,那沈家人明显是欺负孤儿寡母,大人怎么不棒帮帮她们?”
齐康摇了摇扇子:“要怎么帮?孤儿寡母是可怜,但留在沈家至少有屋避寒、有饭吃,如若给她们分了出去,几个妇孺,又没多大力气,田都种不了几亩,要怎么活。”
顿了顿齐康又笑着说:“再说那小丫头心狠手辣,小小年纪就有一股狠劲儿,今天即使没有我们,她也不见得吃亏。是分是和就看她自己了。救急不救穷,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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