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不愿意再回忆起这些。
谢佑斯倾身,凛冽的五官逼近,眉尾有一道细不可察的疤痕,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了滚,带着某种暗示意味,舔了下她的唇,安抚她的情绪。
他勾着嘴角笑笑,捏她的脸:“我还什么都没做,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啊?”
明盏不想和他接吻,身体本能往后退。
她本来没打算今晚跟他挑明,但谢佑斯仍旧为所欲为,她不得不实话实说。
“我要辞职了。”
空气凝结几秒。
谢佑斯撩着眼皮,有点儿出乎意料,却也不觉奇怪的样子。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拨弄着她的发丝,问:“你感冒了?”
明盏想骂人,他是金鱼吗?只有七秒的记忆。
她因为发烧引发中耳炎要动手术,上周请假就跟他说过,他没记在心上,现在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也是,他怎么会记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谢佑斯松开她,去旁边的柜子里那医药箱,顺便问她:“吃药了吗?”
“不用转移话题。”明盏重复道:“我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一个月后离职。跟你打声招呼而已。”
“你发什么神经?”谢佑斯低笑嘲弄她,拖着尾音,明显没把她的话当真。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要辞职了,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冲动。”明盏对上他的眼睛。以前亲密的时候她总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太漂亮干净,她怕自己亵渎。
但一想到他白天拥抱白月光,晚上又让自己陪他睡觉。
怎么会有这么渣的人?
明盏心里头堵得慌。
现在,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这双眼睛勾人了。
越漂亮的男人越会骗人。
“剩下的一个月我请病假,不参与你的任何活动,交接完工作,我们也不要联系了。”明盏一口说完,都不带喘气的。
谢佑斯眉峰微挑,耐心等她说完,终于有一丝意外:“你怎么了?”
明盏撇开脸,表情倔强。
“别跟我闹脾气了,自己去找个房间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的耐心终于告罄,懒得探究原因,也不想睡她了,撂下这句话便进了浴室。
明盏在原地呆了三秒,果断离开。
*
次日清晨。
电动窗帘定时打开,一隙日光将卧室的黑暗卷走。
谢佑斯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水珠顺着清瘦的肌肉线条往下滚落,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绕过客厅去了隔壁的工作室。
七八个房间走了一遭,并未看见明盏,也没有她睡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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