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院子里的路灯次第亮起,房间中却只开了随月生那一侧的床头灯,灯光昏黄温暖,大部分的空间都被一层令人安心的朦胧昏暗所笼罩,像是构建出了一个独立于现实之外的小世界。
随月生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毛衣,半靠在床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平光眼镜,手里捧着平板专心致志地看着文件:“醒了?”
“嗯。”
这一觉睡得太沉,乍一醒来竟是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陶风澈揉了揉眼睛,又问:“几点了?”
“七点出头。”随月生终于转过头,施舍般地分给了他一个眼神,又将视线挪回了屏幕上,“半个小时前徐伯发信息说饭已经做好了,等我把剩下的这点看完,就下去吃饭。”
“好。”陶风澈从善如流。
意识逐渐回笼,先前的记忆也随之复苏,陶风澈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脸上也飞起一层很浅的红——他之前居然……
真是鬼迷心窍,中了邪了。
他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去看随月生的表情。可惜随月生端的是一张古井无波的脸,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头的文件上,看上去一如往常,根本无从揣测他此刻的心情。
那一股甜腻多汁的荔枝香气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只剩下了柑橘的味道,若不是现在身处随月生的房间,又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陶风澈都要怀疑记忆中的那一切是否只是一场幻梦了。
他有些忐忑地坐起身,轻轻撩起随月生披散的发丝,在腺体处看到了一个很深的牙印,周围泛红肿胀,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做梦。
随月生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了繁重的工作中,目不斜视,手下动作不停,任由陶风澈在他身上扒拉来扒拉去,只把他当做一团恼人的空气。
一直等到陶风澈妄图伸手去碰红肿的腺体时,他才终于开口:“别闹。”
声线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语气中的警告却昭然若揭,威慑力一如既往。
“哦。”陶风澈乖乖收回手来。
他知道随月生有多忙,并不指望他像影视剧里的那些omega一样,在标记后跟alpha在床上温存良久——随月生是独一无二的。
陶风澈瞥了眼屏幕,不大感兴趣,视线一路滑到床头,看到几个深色的药瓶,其中有几个看上去格外眼熟。
他再次抽了抽鼻子,隐约想到了些什么,语带迟疑:“你刚才吃药了?”
随月生头也不抬:“嗯。”
陶风澈没想到他竟是这么坦然,怔了一下。
随月生这次的发情期来得格外突兀,联想到之前地毯上散落一地的药片,陶风澈猜测是因为二人间匹配度过高,随月生又靠某种特殊的药剂将信息素压制了太多年,不自觉地便被自己新生的信息素给诱导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次“计划外”的发情期格外短暂,形成完全标记后,发情热逐渐消退,再加上随月生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现在才能这么精神奕奕地处理工作。
……可既然随月生会被他诱导发情,就证明他服用的那种药剂并不是万无一失。
随月生当时浑身酸软无力,连意识都已经变得模糊,如果推开房门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陶风澈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肝胆俱裂。
他想劝随月生不要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