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换了拖鞋,走路的步伐愈发的块,到了后来,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楼梯,可当他终于站在陶风澈紧闭的卧室门口时,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伸出手,像是想握住那个铜制的门把手,可在离它还有半分米的距离时,却又突然停在了半空,静静地悬了好一会儿。
徐松眼睁睁地看着随月生仿佛一阵龙卷风一样席卷而去,可他到底不年轻了,不大跟得上随月生的步伐,他以为对方肯定已经一鼓作气地进了门,可当他匆忙赶到时,却意外看见了随月生停驻在门前的背影。
——像是一尊静默的雕塑。
徐松甚至都以为他会这么一直站到天荒地老,可片刻后,随月生却又像是突然间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右手抚上门把手,然后轻轻向下一压。
“咯吱——”
门开了。
第22章 眼泪
随月生静悄悄地走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疲惫,又或许是因为来人身上的气息太过于熟悉,一向格外警觉的陶风澈这一次居然没醒。
和开着灯的走廊相比,房间里要暗上许多,陶风澈的房间又大,即便是白天,陶家新来的那几个佣人都绕晕过几次,可随月生对这里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恬静月光的照耀下,他只一眼,就找到了床上的那个鼓包。
随月生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安静地低头看了看床上的未成年alpha。
他有很久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过陶风澈了,更何况后者此时毫无防备,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用目光将他从头描摹到尾。
陶风澈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侧着身,面对着随月生的方向躺着,身体微微蜷缩,是一个胎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但眼角看上去明显有些红。
啧。随月生微微皱眉。他怕将陶风澈吵醒,没敢去触碰他的皮肤,只弯下腰,轻轻地摸了一下他脸侧的枕巾。
入手的触感果然泛着潮气,像是刚被水洗过一遍似的。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手悬空在陶风澈的头上放了一会儿,像是想摸摸他的头,可最后,他只是悬空模仿了一下那个摸头的动作,就把手又收了回来。
然后他像来时一样,放轻这脚步走出了门。
“少爷是不是又哭了?”他轻轻合上房门,转头问侍立在旁的徐松。
“少爷把门关了,我不大清楚,不过……”徐松笑了下,表情看上去有些慈爱,是长辈对晚辈特有的那种表情。
陶风澈太敏锐了,徐松没跟着随月生一起进去,不过他即使是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那个画面:“是枕巾湿了吧?”
随月生颔首。
徐松笑了,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别说这个了,少爷要是知道了又要生气。”
于是随月生也笑了,是个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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