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点头:“是有这么件事,因为还在试验阶段,所以现在送过来的是半成品,放在先生书房里了。”
“拿过来吧,一人打上一针,再找个心理医生过来,打完麻药扔回原位,做干净点。”他想了想又叮嘱,“找几个人盯着点,就当帮荆所长找了两个‘志愿者’做临床试验了。”
荆宁有一个很出名的理论:人体不过是更加精密一些的机械。
大脑是纯天然的信息存储设备,其中主管记忆的区域是海马体。那么如果用药物对海马体中的某些神经细胞做出刺激,是否就可以对人体的记忆进行剪辑和加工?
研究所经费充足,陶家又一向不拘束研究员们天马行空的想法,荆宁亲自带着一组研究员研究了几年,终于出了点成果——他现在交上来的这种药剂,能让人遗忘短期内的某些记忆,如果有业务能力精湛的心理医生配合着催眠,甚至可以产生一段人工记忆。
可半成品终归还是半成品,各方面的功能都不大完善,注射后可能会出现一段时间内的记忆混乱,或是些别的后遗症,但总比杀人灭口要强。
徐松是个聪明人,不过片刻便想通了始末,眼中的笑意深了许多。
知子莫若父,正如先生多年前所说的,少爷果然还是心软。不过这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如今一切都按照先生早就安排好的路线往下发展,只要一切无虞,少爷大可以去当个技术人员,永葆赤诚。
“我马上去办。”他没有多说,只是顺着陶风澈的话开了个小玩笑,“荆所长一定会很开心的。”
···
可万能管家这次猜错了,荆大所长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么阳光明媚。
陶家研究所防守严密,但凡是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知道,研究所里安满了监控。但少有人知道的是,这些监控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显示在安保处那里的只是一小部分,真正的两个终端,一个在所长办公室,一个则直接连着陶家家主。
从陶知行去世前一周开始,荆宁就已经停下了手上所有的研究进度,转而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对外的说法是,荆所长意外提取出了某种特殊的微生物,正在观测它的生长情况;可事实上,他只是满脸苦大仇深地在盯监控而已。
陶知行是个彻头彻尾的技术狂魔,对于他来说,将自己本该拿去做研究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简直是一种折磨,可这件事又实在无法假手他人,是以荆宁干的心不甘情不愿,不过好在这项工作如今也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了。
荆宁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记录本,从后往前翻了几页,找到个空白的位置,然后写了几个人名,又在其中一个上面画了个圈。
做完了这一切后,他没有将本子合上,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份名单中的有些人,实在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尤其是那个被画了圈的名字。那是个十分年轻的beta,更是荆宁亲自招进来的研究员。
几年前,他刚刚当上研究所所长的时候,曾经受邀回母校给毕业生做过一次演讲。
演讲完毕后,学校里的教导主任暗示他帮忙解决一下学生就业,陶家研究所并不缺人,但如果学生足够优秀,荆宁也乐意做这么一个顺水人情,可他将教导主任给的名单看了一遍,又翻了一下学生们的论文,都不怎么满意。
主任还想约他吃饭的时候细聊,他摆手拒绝,说导师约吃饭,对方也就由他去了。
却没想到导师将吃饭的地点约在了食堂。
师徒二人都不是多话的性格,对坐着沉默扒饭,导师却突然开口:“这一届有个学生,总让我联想到你。”
“是成绩吗?”荆宁反问。
他是心高气傲的人,但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荆宁当年在本校就读时,拿了四年的国家奖学金,各科绩点接近满分,全优毕业,至今仍然是学校中的一大传说,以学神的身份活在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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