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水去吗?”好友汪源过来喊他,陶风澈点点头,跟他并肩走了。
燥热的午后,正需要一杯冰冻碳酸饮料来缓解心火。
“拽什么拽。”陶风澈走到班门口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极其不屑的声音。
学校就是个小社会,即便是在这所生源非富即贵的国际高中里,学生也隐隐分出了三六九等——陶家世代从商,开着一家全国排名前三,手握几个抑制剂生产专利的医药公司,他自身又成绩优异,长相出众,明显属于其中最为靠前的那一批。
喜欢他的人很多,但相对应的,看不惯他的人也不少。
这人的声音有些小,陶风澈听见了,但步履不停,更没回头。
这种只敢在背后嚼舌根的小人,甚至不足以让他施舍一个眼神。
“蔡泓你说什么啊?”严伊瞪了他一眼。她知道对方喜欢自己,但这并不能成为他背后吐槽陶风澈的理由。
不过说起来,刚才的某一个瞬间,怎么忽然感觉周边的气温下降了点?严伊边整理卷子边回忆。
可教室里空调的温度明明没有改变……果然还是错觉吧。
···
陶家在静浦有一座山,从山脚底下就开始有保镖站岗,安保严密得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祖宅则位于山巅,占地面积之广令人咂舌,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小型庄园更为恰当。
司机从校门口接上陶风澈,一路开上山,停在主宅门口时是六点半,时间卡的刚刚好。
空气闷热,天色阴沉,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一股热浪,看起来像是要下雨。陶风澈下了车,守在门口的女佣帮他拉开了门,又接过他脱下来的书包去楼上放好。
屋子里的中央空调兢兢业业地吹着冷风,很好地缓解了陶风澈心中的郁气。他换了拖鞋走到餐厅,圆形的餐桌前空空如也。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
最近忙得忘了时间,又到二十四号了。
“先生去老地方了。”管家适时提醒,“厨房的饭菜都备好了,少爷是现在吃吗?”
“吃吧。”陶风澈点点头。
管家姓徐,是位年过半百的beta,在陶家工作了三十余年,实打实是看着陶风澈长大的。陶风澈即使心里不大高兴,也不会对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老人家撒气。
晚饭并不铺张,桌上摆的三菜一汤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唯独在原料和烹调方式上下足了功夫,陶风澈是早就吃惯了的,十五分钟解决晚饭,擦干净嘴后上楼写作业。
其他作业都还好说,唯独生物,他他一翻开就感觉头疼,思索三秒后还是掏出答案,对着抄了上去。
等考试前再把书翻出来背吧,陶风澈对此毫无心理压力。
国际学校课业不重,但作业全部写完时也已经接近九点,陶风澈按照惯例下楼健身,一小时后上楼洗漱,又顺路跟汪源一起打了几把游戏,十一点出头,他准时下线,吹干头发上床睡觉。
他的睡眠质量一贯很好,“失眠”一词素来与他无缘,可陶风澈今天躺在床上,却总是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老头子还没回来,但往常他去那边时一夜未归也不稀奇,反正他每到二十四号心情就不好,指不定是去哪儿借酒浇愁了。陶风澈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在床上烙了会儿饼,最终翻身下床快走几步,一把拉开窗帘,总算找到了造成他失眠的源头——窗外暴雨倾盆,雷声大作,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霎时间亮如白昼。
陶风澈下意识地眯了下眼。
陶家占地面积广,房间自然也大,陶风澈住的是个套间,自带浴室,书房卧室衣帽间一应俱全。他的书房外有个小阳台,卧室的床边上则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庄园内的路灯彻夜不熄,陶风澈站在窗边看出去,能隐约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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