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云公子既然还有其他客人,那就恕在下先行告退了。”盛二
狗冲着云知暖仗义抱拳,最后看了一眼他的神仙,将他警惕如丛中之鹿的模样印在心底,转过身去,飞起一脚,直上云霄。以雁过无痕的轻功,踏
过云府的红砖白墙,悄然离去,无影无踪。
云府人丁稀少,侍卫家丁更是少之又少。云知暖看见盛二狗踮起脚尖飞出云府高耸的院墙,甚至没
有起意要去叫人。因他知道,就算叫来了人,仅凭他们那些不入流的把式,也奈何不了来路不明的盛二狗。
从一开始,云知暖就隐隐怀疑盛二
狗的身份,觉得他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不似名门,倒像混混。虽然李司门下也有戴日新这般好呈口舌之快的小人,但他毕竟还是门里出身,自
会三分,身上带着读书人的气质。
可是反观盛二狗,天然质朴,一身乡野之气,没有半点精雕细琢的痕迹,一看就是乡野出身,攀过高山,淌
过大河,在一望无垠的田野里生活半生,极难甩掉浸在骨头深处的农夫气质。
云知暖不解的是,像盛二狗这样的人,为何会有一番对答如流的
谈吐,一身拍案叫绝的功夫?又是为何要冒名兵部右侍郎的门客来到云府,没头没脑地问他那些问题?
云知暖想不明白,只得暂时将盛二狗的
事情抛到脑后,命绣球重新看茶,自己则来到前门迎接李府真正的门客。
来人名唤辛酉,是李司门下的得力干将。
如何得力?全在一纸清
单折子。
云知暖昨夜归家,李司便将一应事宜全都交由辛酉去办。他挑灯一宿,夙夜未眠,约莫计算出了云府一场葬礼所需的钱财、人手、货
物,尽数罗列出来,做成一纸清单折子。今晨来到云府,直接交到云知暖的手上,让他先行过目。若是妥当,便按照他的折子直接制备;若是不妥
,云知暖只需在这折子上面稍加修改,就能拿来使用。
云知暖对辛酉的办事能力钦佩不已,自认这张清单若是交由自己来写,
也不一定有他算得准确。他匆匆阅罢辛酉列好的单子,一面自愧不如,一面微微摇头:“我将辛兄的折子看了三遍,也想找出一个不妥之处,可是
当真没有,那就依着你的意思办罢。”
辛酉重新接回折子,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十分稀松平常地浅笑一番:“如此甚好。”
云知暖将辛
酉送至云府门前,临走之前,几经犹豫,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向他张开了口:“辛兄留步。”
辛酉正欲上车,忽然听得云知暖在身后唤他,匆
匆驻足,转回身来:“云兄有何指教?”
云知暖迎上前去,缓缓拉近他同辛酉之间的距离,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希望被除他二人之外的第三个
人听到。
“敢问辛兄,李大人府上可有一位名叫盛天的门客?”
云知暖这一句话,恰如其分地问在了辛酉的专长之上。别的不说,他在记
忆力方面的造诣,放眼整个李府,目前尚且无人能及。李司门下诸多门客,每位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是有盛氏不假,但却没有单名一个“天”字的
门客。
辛酉十分果决地摇头,回答云知暖道:“没有。”
因为有了之前清单折子一事,云知暖甚至没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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