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贴在墙
根,听到云知暖的话,急得直跳脚,忍不住掀开门帘探进半个脑袋:“能!”说完,又以最快的速度钻了出去。
小厮得了主子命令,忙将巾帕
交到云知暖手上,灿然笑道:“你看,我若有你这般好看,现在得到这块帕子的人就该是我了。”
云知暖接过帕子攥在手心,若有所思。如果
美貌可以换来方巾,那它何尝不能换来杀戮?这座城市已经血雨腥风,唯有更多的鲜血可以救赎。
他咧开嘴角,在小厮看不见的地方狰狞地笑
。他发誓,要让那天坐在招摇殿里的每一个人,血债血偿!
第九章
盛二狗攥着李司给他的汗巾,疯了一样冲过留溪村,险些撞翻于伯伯的手推车。
于伯伯年纪大了,心脏不好,被他闪了一道,捂着胸口缓了好一阵子。回过神来,冲着盛二狗疯跑过去的背影吆喝:“狗崽子,留神把我撞了
,明年你就得上坟头看我去了!”
盛二狗边跑边喊:“看不了了,明年您老去京城看我吧!”
于伯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没听清楚盛
二狗后半句喊了什么,就听见他说“看不了”。
“嘿——”于伯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个狗崽子……”
盛二狗飞快地跑,跑得比任何
时候都要迅勐。一颗心怦怦直跳,几乎就要冲破皮层,跳出胸口。他从村东头出来,一路跑上石头山,找到哑巴师傅所在的山洞,还未进洞就迫不
及待地放声大喊:“师傅,你快看这是什么!”
哑巴师傅白天不出山洞,窝在洞穴最深处打坐修行。盛二狗白天也不会来找他,不是在田里干
活,就是在树上看书。如果他来了,那就是有特殊情况。
哑巴师傅张开双眼,直觉告诉他,今天的事,一定非同寻常。
盛二狗加快脚步,
飞进山洞。山洞里的内部结构,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就算没有照明,他也能直奔哑巴师傅所在的最深处。
“师傅,师傅,你快看。”盛二狗
飞扑上前,活像一只饿疯了的狼狗。他把李司送的汗巾攥在手里,高高举过哑巴师傅头顶,横在他眼前,唰一下抖开。
那是一条上好的丝绸缎
面制成的汗巾,洁白无瑕,一尘不染。汗巾四四方方,规制严谨,每个方角都用银色绣线做了点缀,中心靠右下角的位置,绣上了持有者的表字:
文渊。
哑巴师傅周身一僵,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从盛二狗手里取下汗巾,轻轻搭在自己掌心,仿佛那不是一条柔软的巾帕,而是一块易碎的
琉璃。
他用满是老茧的手指摩挲过汗巾上精致的绣线,文字,渊字,文字,渊字,来来回回,不厌其烦。
他的眼圈渐渐染上一层微薄的红
色,在昏暗不明的洞穴深处,看不分明。可盛二狗还是从这段诡异的沉默中发现了异常。
他从没见过哑巴师傅这副模样,就连最初从尸体山帮
他捡回半条命的时候都没有。
住在留溪村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冷若冰霜,不苟言笑,不能说话是一方面,经历复杂是另一方面。盛二狗一度以
为他不仅被人毒成了哑巴,而且还毒成了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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