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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内敛,死鸭子嘴硬:“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不是太没主见了?这样吧,你等我考虑一下,三天之后给你答复。”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慎重考虑,如果届时还想参军,”李司从腰间取下一条白如初雪的汗巾交到盛二狗手上,“就拿着这条汗巾来京城寻我。”

盛二狗一愣,京城

?他抬头,忙向李司急问:“兄台刚才说自己怎么称唿来着?”

李司浅笑:“鄙姓李,名司,字文渊,正三品兵部右侍郎是也。”

第七章

云知

暖是疼醒的,梦中漫天烧灼的火烫伤了他的眼睛,锥心刺骨的疼。

时值傍晚,窗外夕阳满天。云知暖睁开刺痛的双眼,看到的第一幕便是连天

的火烧云,一如新皇命人在宴席舞台上点燃的熊熊烈火。

他忍不住呕吐的冲动,翻过身去趴在床头,一阵干呕。清早起床直到现在,云知暖颗

粒未进,呕不出来饭食和水,就只能呕出带血的胃液。

床头放着小矮竹凳,凳子上坐着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云知暖认出他是马飞翼的跟班小

厮,今天早上刚被打翻在地的那个。

小厮凑上来帮他拍了拍背,力道轻得像是没有。云知暖知他是被马飞翼吓怕了,再不敢使出一星半点的力

气。

云知暖一阵一阵地呕,直呕到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将胃里仅存的粘液全都吐了出来,总算稍稍缓和了些。

他靠在床头,虚弱无力,

每一口提上来的气都像是上苍的怜惜。他的目光散落在周遭的空气里,漫无目的,没有焦距,许久许久,一下轻微的眨动都没有。他的双唇逐渐失

去颜色,变得比脸还要灰白,嗡动着张开,似是对着身旁的小厮,又似是对着他自己说道:“是我的错……”

小厮不明就里,拿来抹布和木盆

将云知暖的呕吐物清理干净,追问他:“什么错?”

云知暖泪眼朦胧,止不住地摇头。

五年前一个朔日的清晨,云夫人带着云知暖的同胞

长姐云想容赴清净寺上香。

时年云想容正是二八年华,按照规矩,理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寻摸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男婚女嫁,比

翼连枝。

尽管彼时云家已经没落,可上门提亲的青年才俊还是不少,其中不乏才高八斗,文武双全,出身尊贵,仪表堂堂的世家子弟。挨个看

去,皆是诚意满满,不分伯仲。

云老爷和云夫人一时之间难以抉择,想起还有一位亲眷住在清净寺里,便想过来问问云知暖的意思

云夫人

在前厅上过香后,改道后院来寻云知暖。云知暖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她带来的花名册,勾勾画画,从中圈出了三个他私以为出身、门第、才干、武学

、人品、德行都算过关的人选,呈给云夫人过目。

云夫人看罢,笑靥如花,赞许云知暖说:“老爷也是如此看法,就是不知从这三人当中还要

如何选出最适合的一位。”

云知暖思来想去,提议:“不若交由上苍定夺。”

他将签筒寻来,依次在三根空白的竹签上刻下三位贤婿的姓

名,又将刻好后的竹签放进签筒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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