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些来路不正,出身不好,自小没有受过学堂教育的野路人家养出来的孩子,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之前
的事情闹得太大,满朝文武人尽皆知,他爹说什么也不肯拉下脸来替他求情,将他扔到清净寺里面壁思过,他断不会把如此没轻没重的人留在身边
。
他顺着小厮跑开的方向,看到了站在晾衣绳前的云知暖。他拎着木盆和木桶,洗完衣服正要回房。
“嘿!“马飞翼朝他高声示意,一时
间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那个谁,你过来,给我按按头。”
云知暖顿住脚步,扭头看向马飞翼,从他云淡风轻的脸上读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喜怒不形于色。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按完了有赏。”马飞翼将音调拔高一度,气焰嚣张跋扈。
云知暖不缺别的,只缺银两,为
钱,他可以不在乎颜面,只要能为家里节省开支,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放下木盆和木桶,走到马飞翼身后。
马飞翼坐在小矮竹凳上,比云知
暖矮了半个身子。云知暖只需单手绕过马飞翼的脖颈,用力将他勒住,眨眼功夫就能替天行道,送他归西。
云知暖将手指覆盖在马飞翼左右两
个太阳穴上,轻轻按压揉捏。马飞翼闭上眼睛感受,穴位拿得不算太准,力道控得不算太稳,但是比起刚才那位不知轻重的小厮,已经好得天花乱
坠。
马飞翼的头疼病明显减轻不少,心情大好,转过身对云知暖咧嘴一笑:“按得不错,以后这活儿就交给你了。”
云知暖冷着面门,不
苟言笑,冲马飞翼翻出掌心讨要赏钱。
马飞翼仰天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将小矮竹凳一脚踢开:“我是来这儿受过的,身上怎么可能带有银两?
”
云知暖转身就走,被马飞翼一把拉住。
“不过你也别着急,钱我给不了你,但是可以给你一点儿别的。”马飞翼紧紧拽住云知暖瘦如干
柴的手腕,凭三分力气就能将他控在原地。
云知暖知他挣脱不开,索性自始至终没有挣扎,拖着半条不自由的手臂,僵直着站在马飞翼面前。
马飞翼笑对云知暖,嘴角的弧度逐渐狰狞:“昨天夜里陛下宴请群臣,席间一群舞女出来表演”火舞”,你姐也在其中。”
云知暖心里咯
噔一声,一盆冰寒刺骨得凉水从头到脚将他浇透。
漫天火海,鬼哭狼嚎,焦黑如炭的尸体堆成山坳,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闪过他的眼前,最
终撕裂,扭转,汇聚成一幕彻头彻尾的黑暗。
他的唿吸骤然停止,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地一声,摔在了满是水坑的黄泥地上。
第四章
田
间地头,芦花鸡叫,声声入耳。
一名身形矫健的少年仰面躺在粗如廊柱的树干之上,翘着黯然销魂的二郎腿,嘴里叼着从田里捡来的枯黄稻草
,闭上眼眸,仔仔细细倾听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忽然,一只麻雀落在他头顶的树枝上,撑着圆润肥美的身体,伸长脖子高声鸣叫,为这
场田间演奏增添了一派特立独行的乐调。
他勐地一下睁开双眼,视线瞬间聚拢在麻雀活蹦乱跳的脚爪上,狠狠嗅了一下周边的空气,没错,是
烤鸟的味道。
少年轻勾唇角,笑得肆意狂放,一口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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