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行此大礼,一般人也该有所表示,这老妪居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在竹篾编成的竹榻坐下,却是莫名说道:“你见过虞娘了。”
这个名字从未听过,然而沈喻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在指谁:“婆婆说的是——方才竹林外那名农家女子?”
玄针婆婆道:“这名女子的来历跟你相似。多年前她与她丈夫曾是江湖上一对神仙眷侣,后来仇家上门,那丈夫为了救她,受了仇家一刀而亡。虞娘不知从哪里得知我会解毒的消息,带着丈夫跋涉千里来找我救命,她那时也是跪在这里,说着跟你一模一样的话。”
沈喻风耐心听着,只听她继续说道:“当时我一看之下就明白了,她的丈夫中的刀伤本来并不严重,可惜那刀上喂了毒,中刀之后毒性蔓延到心肺与头脑,不久便即毙命。”
沈喻风只听得呼吸也停了,连已经毙命之人也能解毒救活,那云敛更是有希望了!
“我那时还算心善,便出手替她救治她的丈夫,替她丈夫引出脑中毒素,将人救活。”
“可惜,因毒素入脑太多,实在无法悉数清除,她丈夫救活之后性情大变,不仅常年酗酒滥赌,还经常虐待自己的妻子……你问虞娘可曾后悔当初救他一命?”
说到这里,她便不再往下说,定定望着沈喻风。
沈喻风静默了一阵,道:“我明白,婆婆是想告诉我,强求天意,可能会起到反噬作用。但我不会后悔,不管他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放弃他。”
玄针婆婆道:“你看到那虞娘如今的下场,不会为她而难过气愤?”
沈喻风斩钉截铁道:“当我看到那丈夫轻视殴打自己妻子的时候,确实会气愤,会为她感到不值,但我也知道,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日后可能会出现的后遗症,而放弃眼下的救治,那我日后同样会后悔。世上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有的只是甘不甘愿,而我甘愿这么做。”
玄针婆婆听完这段话,才好似终于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位年轻人一样,眯起眼正正打量着他。
沈喻风便也毫无顾忌地任她看着,那老妪看了一会儿,忽地起身,越过他往门边直直走去。
沈喻风忍不住半侧转身。
“婆婆……”
那老妪一直听而未闻,静静踱步走到倚靠竹门的云敛身边。
就在沈喻风叫住她的时候,她原来古井无波的眼里厉色一闪而过,探手入怀,“刷”一声一枚银针在眼前一闪而过,直直刺入云敛天灵盖。
沈喻风陡然瞳孔紧锁,还没等他作出任何反应,竹门边的云敛突然发出一阵痛苦难抑的惨叫声,七窍喷出暗红的血液。
沈喻风一时僵住了。
那玄针婆婆喝道:“愣住干嘛?还不制住他?”
沈喻风登时惊醒,冲到门边抱住不断嘶叫挣扎的云敛。
“啊,不,啊——”
云敛仿佛遭受巨大的痛楚,身子蜷缩,牙齿发颤,喷出的鲜血覆盖整张脸,被沈喻风有力的手臂按住,才得以不再动弹。
那老妪动作未见丝毫紊乱,当银针完全刺入云敛脑中后,只见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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