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他了,直接一把将他重新背起:“撑着点,我带你去找大夫!”
见多了红怜中毒之症,他也知道眼下情况有多紧急,二话不说,背着人只顾往前冲,越过狩猎场围栏,一心朝着最快下山的路走去。
雪下得越来越大,从开始的星星点点,到现在簌簌扑扑下个不停,沈喻风双足深陷雪地,眼前、身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不辨方向,只能依靠大概方位而行。
一方面是后面随时会赶上来的追兵,一方面是云敛愈加严重的伤势。他几乎是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在赶路。
赶路大半天,好不容易终于在雪山上看到白雪以外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黑点,在白色雪地中显得分外扎眼。沈喻风走进去一看,发现却是一间木屋。
雪山上常年有野鹿、野兔出没,便有一些过路猎户在此搭建临时居所,在此暂住。
沈喻风在木屋里找到一件破旧的裘衣,将两个人紧紧包裹起来,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自始至终,云敛一直没有开口,他脑袋东倒西歪,软软趴在沈喻风背上,呼吸也变得极其薄弱。在沈喻风披上裘衣,为他输了一些内力之后,似乎是有了回暖迹象。他眼睛微眨了眨,特意把脸往沈喻风的后脖颈贴去,喷出的热气几乎要透过衣领传到沈喻风心里。
“你身上很烫。”沈喻风叹息道。
背上的人低低笑开,什么话都没说,沈喻风也不理他,只是走得更快了。
现在云敛若是寒症若是再度发作,那可真不得了。
在他刚迈出几步后,云敛蓦地停住那莫名其妙的笑声,叫了他一声。
“喻风……”
“嗯。”
“喻风。”
“怎么了?”
“我好开心,终于有一次,你又赶得及来救我了……”
“嘘,不要说话。”
沈喻风只当他要说些什么废话,先一步打断他,双臂收拢,将他背得更紧。这雪原也不知究竟有多大,走出去需要多长时间,云敛身体虚弱,寒症可能随时发作,此时保存体力才是他们此刻最需要做的。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背上的人却一反常态地执拗:“不,不,我一定要说,有些话藏了好多年,今晚不说,这辈子就没机会再说了。”
“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紧紧搂住沈喻风,声音伴随燥热的体温从后脖颈传来,“我会对赵家兄妹的出现耿耿于怀,为什么,我会三番五次打破你们的行动……”
“到现在我才敢告诉你真相……”
第一次难得听他说出真心话,沈喻风竟是有些无所适从,哑声问道:“……什么真相?什么真相?”
背上的人却又不说话了。
“云敛,云敛?”
背上的人依旧没有回应,好像睡过去了一般。
沈喻风突然心慌无比,双耳嗡嗡响声大作,只觉得仿佛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背着他猛然加快行踪。
走了一阵,两人几乎要被漫天大雪所覆盖,沈喻风辨认方位之后继续赶路,这时候背上那道细弱的声音再度响起:“不,不要叫我云敛……”
“什么?”沈喻风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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