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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运功,直待到黄昏时分。他感到腹中饥饿难熬,停止练功,重新披上衣裳,开了房门出去。
他不识路途,于是沿着白天的来时路重新走去。
许是正值晚膳时刻,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见到,云敛也不知到哪里去。
沈喻风一路走着,好不容易见到一间厢房有灯火闪烁和阵阵饭菜香味,走过去在门外问道:“请问哪里有晚膳可以用?”
无定观少有外客,正围在一桌吃饭的年轻女尼们都惊诧望向门口,有几个脸皮薄的已经开始遮遮掩掩起来,倒是那白天引他去西厢房的凝玉善于款待外客,落落大方地带他去了后厨,为他安排了米饭与一些小菜。
沈喻风道了声谢,拿起饭碗,对她问道:“你们观主住在哪个房间,在下有些事情想当面向观主致意。”
凝玉道:“观主与沈公子正在房中用膳,观主说好多年没见到公子了,今夜可能要谈到很晚,还叫我们不去打扰呢。”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
独自用完晚膳,他又顺着庭院位置,回到自己所下榻的厢房。
观中女尼们似乎都习惯了早眠,不到酉时都躺下了,四下里静悄悄的,除了几盏夜灯在风中摇曳摆动外,似乎隐隐还有着一道细不可察的尖啸声。
他驻足停留,下意识往上望去,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屋檐上。
正是云敛。
他颇觉纳闷,既然云敛在此,那小尼姑说的观主与他正在房中用膳并长谈一夜又是怎么回事?
云敛负手而立,眼神定住,不知在望着什么东西。
“公子。”沈喻风在下面叫了一声。
云敛看也不看他:“屋里闷,我在外面站一会儿就回去,你先回去吧。”
上一次沈喻风见到他这样奇怪而警惕的举动,是在白家庄的后院,等待藤瑶前来通风报信的时候,沈喻风故意问道:“是否那伙贼人跟过来了?”
云敛听到这句话,才终于望过来,刚回了一声是,很快又换了说法:“不是,你别担心,去睡吧。”
沈喻风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太多,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主动问太多,惹他怀疑。
“嗯,那公子小心。”
他胡思乱想地进了屋,关上门栓,想了想,又把门栓放下。
如果今夜真有敌袭,门有没有上栓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没有上栓的门反而能为他争取到更多时间。
他刚转过身,就见得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穿褐衣紫袍的妇人坐在他的房中。
沈喻风下意识顿住脚步,他因为想着云敛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房中除他之外,还有着另一道气息声。
白沐华坐在厢房中的炕上打坐,听到他进屋的声音,睁开眼来,语气不疾不徐道:“我儿,为何见了娘亲也不肯叫一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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