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还维持着前两天的样子,可见云敛没让那人睡在这里,稍感安慰,来到床边,打开檀香木柜门,从中取出一柄长剑,与一把玉笛。
正想关上木柜,灵机一动,又忽而想道:“不对,云敛对我知之甚深,出门前一定会叫那个假扮我的人带上我的兵器,若是发现房中东西少了,一定会发现异常。”
他低头望着手里两件武器,沉吟不语。这柄剑他虽惯常配身,但其实很少有出鞘的机会,他沈家家学重在一身掌法与心法,剑法很少使用,反倒是这把玉笛,为云敛多年前所赠,斩金断玉,坚固非凡,多年来使用下来无比顺手。云敛只知他有两把武器,却不知他最爱的其实是这把玉笛。何况玉笛比长剑更易藏身,带上身上不会轻易被人发觉。
当下将“明心”长剑放回木柜,只携了名叫“泣骨”的玉笛,自窗户跳出去。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山庄外面已然热闹非凡。
大门外人山人海,人人忙着装点行李,争相呼唤。
“诶,那边磨磨蹭蹭干嘛?快点呢!”一名身穿护院灰袍的壮汉坐在马背上,吆喝喊着侧门边一个矮瘦汉子。
那矮瘦汉子正扛着一袋喂马用的草料,慢慢走出山庄,许是麻包太重,他脚步踉踉跄跄,走三步退一步,忽而脚下一滑,眼见就要摔倒在地,下一瞬,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自后面接住了。
那矮瘦汉子肩上一空,在麻包被人接过的瞬间往后一望,见得身后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五官来。
他大喘一口气,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谢谢。”
“不必。”沈喻风也笑了一笑,把装着草料的麻包轻轻往上一抛,准确无误地落在队伍最后载物的马车上。
那马背上的壮汉一乐,拱手道:“谢了,兄弟!”
沈喻风拱了拱手,转身又去忙自己的事了。他现在带着人皮面具,以李涵的名字混入山庄下人当中,随着他们一起出发端州。
他低着头,帮另一名护卫安着马鞍,此时却听一道清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
沈喻风放下手上鞍具,转身作揖道:“禀公子,小人名叫李涵。”
云敛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打量他:“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似乎是刚醒不久,眼神惺忪,披在身上的一袭裘衣松松垮垮,眼见就要掉下来。他也不在意,目光一直停留在沈喻风身上。
沈喻风微微躬身,语气更加卑微道:“回公子的话,小人一直在外院打杂,前些日子庄内人手不足,我叔叔才叫我来内院帮忙。”
“哦,你叔叔是谁?”
“叔叔也姓李,庄内庄外都叫他一声李叔。”
云敛微微颔首,又瞧了他一眼,眼神若有深意。
沈喻风生怕被他看出什么。始终低头不语。
云敛一直盯着他看,等到出行人马全部装点完毕,才别开目光,绕过他跳上马车,沈喻风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身走开,就听马车上传来他的声音:“力气不错,就由你来驾车吧。”
沈喻风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心知方才一幕已被他看在眼里。
这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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