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两碗饭菜,依旧不加理会。
他确实是有些饿了,但处于尚能忍耐的程度,眼下身处何处并不知道,虽有食物在前,但他一点都不敢大意。
如此打坐运息,时间悄然流逝,五个时辰之后,送饭的人第三次到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里?”他哑声道。
那人如先前一般,只是放下饭碗就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句话。
暗室里日夜不分,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时候,外面的情形又是如何,沈喻风刚开始思索这些事情,肚里叫声开始咕咕叫个不停,打乱他的思索。他借着隔板上渗进来的一点光亮,看着那几碗米饭,蓦地想道:“没有吃饱饭,如何有力气运功恢复体力?云敛若是真有心害我,何必巴巴地还要找人送饭进来,直接在酒里下毒就可以了,不错,这饭确实是可以吃的。”
想通此处,再无所顾忌,信手将其中一碗饭拿过来。
竟然计算得极准,这碗饭刚好在他伸手够得到的地方。沈喻风接过大碗,一想到自己得意了二十六年,一朝竟沦为无力反抗的阶下囚,连吃饭都要受到控制,最最可悲的是,自己竟然连身处在何处都不知道。
云敛给自己下的迷药诡异异常,只是使他四肢酸软,并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并且几乎是算准了药量一般,既能保证他保持清醒意识,又能令他只是坐直起身,却不能完全站起。
他喟然叹道:“云敛啊云敛,你了解我到这种地步,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也实在不公平啊。”
他一向豁达稳重,在这种全然不知发生何事的情况下尚能保持绝对冷静,拿起筷子,随意拨动一下碗中的饭。
出乎意外的是,这碗里不仅饭量充足,竟然还有菜有肉,香味撩人,勾得他食欲大动。
他就着隔板与墙壁间的一线光亮,捧着饭碗大口大口吃起来。
等将一整碗饭吃完,感到饱腹,放下碗筷,倚靠墙壁,小小歇息一阵,等过了三刻,又开始打坐运功。
这次出乎他意料的是,丹田之处竟感觉一股暖流汩汩流动,仿佛被抽离的内力悉数回归,重回往日力气。
他睁开眼,窦疑的目光望向地上那碗空饭碗。
如果他没猜错,这碗里应有解药存在,早一点吃饭就能早一点恢复。
有人送解药给他?
可是到底是谁通过这种方法救他?
这几天发生的怪事太多,已经令沈喻风无暇思考真相,此时发生任何事情也不觉得奇怪了。
有了解药的协助,失去的功力疾速贯通四肢百骸,被迷药禁锢的力气也渐渐恢复,他休息一阵,尝试着慢慢站起来,慢吞吞往送饭之人离开的那面墙壁走去。
伸手一摸,发现是一面厚重的铁壁,渗出冰凉触感。铁壁外应有铁链一般的东西锁着。
如果说方才对所身处环境一无所知,那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自己的境况——他正身处如意山庄的地牢之中。
这地牢是他父亲当年创建如意山庄时所造,多年来几乎没有用过一次,沈喻风也只在孩提时候来过几次,对这个地方实在没有什么回忆,也不知云敛是如何瞒过山庄众人,将他拖来地牢,关在这里。
“是了,”他又想道,“云敛对我如意山庄几乎无一不知,区区一个地牢,又怎么难得倒他?倒是我引狼入室而不自知,实在是愚蠢得可以!”
他回到原地,睡了一觉,醒来后估算时间,应该又是到了送饭时间,这次他做好万全把握,蹲守在隔板旁边,屏气凝神。
耐心等待一刻钟后,黑暗中果然再度传来熟悉的“哧——哧——”声。
那人打开隔板,同样将一碗盛着饭菜的大白碗递进来,沈喻风便趁此时手疾眼快,趁着那人收回手的瞬间伸出手去,大力掐住他的手腕。
铁壁外瞬间传来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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