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充略一怔。
他原本是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但是也没想到谢残玉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膈应他,买来两个听不见说不了的人敷衍他。
“大人,二公子这明显是给您难堪,您……”
“无事,他好不容易肯回来,总要发泄发泄怒气,他消失了这几年,人能好好的已然不易。”谢充敛了袖子,复而上了马车。
谢府主院。
骆迟进去给谢残玉禀报,“公子,那位来了。”
谢残玉正教于笙习字,闻言动作不停,依旧轻声慢语,“横画多者,务求长短各异,宜使中横较长,求其平正……竖画多者,中间直竖要长,并应垂直勿斜,才能平正……”
“公子……”于笙见骆迟有些急,遂唤了他一声。
谢残玉却垂头教训他,“习字要专心,心外无物,你这样可是要罚的……”
于笙理屈,但也不觉得委屈,习字对他而言不算惩罚。
但为了配合谢残玉,他还是小心翼翼问,“公子想罚我多少呀?”
“十页大字……有些多了,不如后日正午前,交过来五页,不得偷懒,每一个字都要符合要求,否则翻倍罚之!”
“嗯。”于笙点头,心里已经盘算着要多写十页,以挑了最好的来交给谢残玉。
这边安排好了,那边骆迟已经急的要跳脚了,他不住地往于笙面上瞟,于笙轻轻拽了拽谢残玉的袖子,“公子,骆迟有急事……”
平日里骆迟谢沅对他诸多照顾,于笙感念他,自然这会儿也有意要帮帮他。
谢残玉这便看向骆迟,“太师大人亲临,我却不想见。”
骆迟知道自家公子的意思,但是他总归要问一问,而且谁都没有料到,太师大人碰了个软钉子,竟也没有离开。
“公子,听闻半月前,太师府的大公子从马上摔下来,断了腿,依着太医的意思,怕是以后无法入仕。”
谢残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边的砚台,“那又如何?太师府名正言顺的嫡公子一个也无,谁摔断了腿也没什么所谓。”
骆迟无奈,“太师府虽有三位公子,但是一个摔断腿,一个痴傻,另一个才不过三岁,公子您现在可是人人盯着的香饽饽……左都督如今权势滔天,又与北镇抚司、东西厂交近,太师大人这般着急的来找你,怕是想要您……认祖归宗!”
于笙支棱起来的耳朵动了动,太师和左都督都是一品官,这一路上,谢残玉都给他讲过不少,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自家公子竟是当朝太师的亲子。
“认祖归宗?”谢残玉冷笑,“他难不成不知我是如何出生的么?!”
骆迟隐晦地看了一眼他,“据探子来报,太师已经将公子的身份处理好了,借口是他当初外放在西南时幸了一位孤女。”
谢残玉更是觉得荒诞,“他也是真敢!”
说起这桩陈年旧事,谢残玉恶心作呕。
二十五年前,太师谢充还只是一个探花郎,一开始仕途不顺,直到被长公主亲女东安县主瞧上,便在其引荐下拜了太子太傅为师。
谢充是有大野心的,他不甘屈居人下,半推半就遂了东安县主的意高娶了她。
很少有人知晓,上京前其实是有发妻的,只是经长公主的“安排”,正妻变侧室。
若仅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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