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谢残玉怀中的人一僵,于笙结结巴巴,“不会啊……”
谢残玉将人从怀里“挖”出来,逼着他坐在自己膝头,“看来是想过逃走的?”
于笙闻声忙摇头,但转瞬还是认命的点头,“我那时鬼迷心窍,就想着,与其被你赶走,不若我自觉些,尽早离开……也算落个体面……”
他说完更是心虚,那时深陷各种情绪中不可自拔,这会儿再回忆时便免不了的羞窘,见谢残玉面色“难看”,他又着急地替自己转圜解释,“后来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心思,不想逃了……”
谢残玉挑眉,“怎么就想通了?”
“……也不算想通,”该说的说了,不好宣之于口的也慢慢说出来,索性将自己的心思吐露个干净,“虽说与公子闹了不快,也无继续赖着的理由,但是……”他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谢残玉,“我始终还是不想离开的……”
“公子是我企望不到的尽头,明知不可得,可我还是想再赖着……可能那个时候心里还是有着妄想……”于笙苦笑了下,“明面上与公子不快,可还是死皮赖脸不肯走,大略……这世上就只有我这样厚脸皮了吧!”
“公子从来不欠我的,可是我又作又赖皮……”
于笙说到这儿都觉得自己是个顶讨厌的人,不仅言行不一,还故意要卖可怜,他想要从谢残玉怀里出来好好认个错,岂料腰间猿臂扣得紧紧的。
“公子……”于笙涨红了脸,他这一番剖白说得颠三倒四,连自己都嫌弃。
谢残玉却又拥着他往前一拽,嘴唇在他额头贴了贴,“说你是个小刺猬也没有说错,只是这一身尖刺尽往自己身上扎了……还故意要戳我的心是不是?”
“不过,你到底坏不坏,这个还是要交给我评判,别人说了不作数,你自己说了更是没用……”
于笙不敢看他侵略性极强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要往后缩一缩,但是脊背后的大掌存在感太强,他软声求饶,“公子,不说了好不好……”
“受不住了?”谢残玉衔着笑,一贯的温柔在这会儿却带着一点玩味,“以后日日你要待在我身边,你我二人是要过一辈子的,这一点就受不住了,那我岂非要日日拨冗来哄你?”
□□听着是勉强,可眸里的情意,这一次于笙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嘴唇颤了颤,不可置信的问,“一辈子?”
“不然?”谢残玉假作生气,“你难道就只是与我度过这一段就够了?”
于笙已经不知要说什么了,他从来不敢想一辈子,那是多难得的三个字啊!
他爹娶他娘时,也是承诺一辈子琴瑟和谐,一生平安无虞;王全生娶他娘时亦是说尽甜言蜜语,答应一辈子只她一人;就连莳华阁也许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一辈子好像廉价得很,任谁的嘴里都能过一遍……
可是事实呢,他爹病逝,他娘匆忙改嫁,王全生三天两头往窑子里跑,莳华阁更是要他以身作陪……于笙听够了一辈子虚构出的镜花水月,也看尽了俗世的世事无常。
可是这三个字自谢残玉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格外真实!
于笙不敢信,却又忍不住去相信,回望这之前种种,好像“一辈子”也是存在的。
“怕我是在骗你?”谢残玉久久等不到丝毫回应,再沉着的一个人也不免多想,他将人锁在怀里,垂头亲了亲,“于笙,这多少年我所求不多,而你是我最不甘愿放弃的……”
他极尽温柔,“可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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