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娘子不在,红玉带着于笙与王全生到二楼最里间。
屋内陈设出奇的简单,除了一张软塌并桌案,就只有一面墙的博古架,上边倒没有名贵的瓷器摆件,而是各式各样的砚台和笔架。另一面墙上则是三两张水墨画,尽是茂林修竹。
“荣娘子不在,便由我解决这桩事。”红玉示意龟公松开于笙王全生二人。
“红玉姑娘,这孽子大闹莳华阁可与我没有半分干系呀!”他膝行几步跪在红玉面前,“莳华阁一向重义重诺,我与荣娘子之前商量好的是一百两,现在可不能因方才那事短了我的银两啊!”
红玉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砚台,轻轻摩挲了番,“莳华阁谈不上重义,我们逐利,但是重诺,也未说错……”她一挥手,自有龟公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过来,揭开一看,上边是摆得整整齐齐的九块银锭子。
王全生面上一喜,伸手就要去接,但是龟公缩回手,他下意识就去抢,结果被一脚踹翻,捂着心口嘶了声,“……红,红玉姑娘你这是……”
“我们重诺,可是王全生你却似乎并不老实。”红玉放下手里的砚台,“莳华阁一向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买卖求得是双方你情我愿,但是……现在似乎并非如此。”
她有意无意看向于笙,王全生还有什么不懂,他回头直接挪过去,“于笙,笙儿……笙儿,你是自愿的对不对,爹已经没活路了,只要你能留在莳华阁,他们能帮我摆平赌坊的事情……”
“用我时,你是我爹……”于笙木木地看着王全生,“不用我时,就是孽子,小畜生……”他好似说着别人的事情,“我自恃已经还了你的养恩,可没想到你竟是要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他原本是跪坐在地上,现在慢慢起身,走到王全生面前,“我是个人,我想活,想好好的活着。”
“爹错了,爹对不起你……”王全生前一秒可以捏着于笙的软肋,下一刻却能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嘴脸,于笙想问问他,到底在他心中“儿子”可以被利用到什么地步,不过这句话还是咽下了。
对着一个连底线都没有的人,何必浪费口舌。
“……笙儿,只有这一次,爹会对你娘好,对王秋好……”
“莳华阁人人趋之若鹜,你在这儿也未尝不好,以后……待你……”
“王全生。”于笙打断他,“莳华阁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可是你仍旧费尽心机将我骗到这儿,本就做了无/耻之事,你现在却能以这样的嘴脸大言不惭……何其无/耻!”
于笙扼住他的脖颈,“今日算我无能,以后……你我二人既无父子之名,也无养恩之情,我娘王秋但又丝毫伤害,我定带着你一道下地狱。”他松手往后退了一步。
王全生被于笙眸中的狠戾吓得直往后躲,红玉恰时过来,“我莳华阁也不是吃人的地方,只要不存异心,在此地衣食无忧也算寻常。”
于笙不语。
莳华阁诚然不吃人,但这里的环境能食人。
王全生被赶出莳华阁,并着那百两银子。
待周围只剩于笙和红玉时,二人俱是沉默了许久。
最后是红玉先开口,“你不恨王全生吗?”
“恨。”于笙一张小脸冷淡。
“那你为何还愿意让他轻易离开,我若是你,便会借着这机会断上他一臂。”反正已是莳华阁的人,做出任何行为来,身后总是有人扫尾的。
“然后呢?”于笙抬头看她,“激怒他,让他捡回一条命回去将不愤,怨怼尽数发泄在我娘和我妹妹身上么?”
他看着红玉,“王全生之前是真的输了五百两银子吗?”
“赌坊的事情,莳华阁如何知道?”红玉并不上当。
“红玉姑娘,有些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你何必费心遮掩,你肯愿意为王全生向赌坊递话,还是四百两银子的事情,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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