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编来骗小孩的。如果天神真的存在,当时我就不会被人割了喉咙,死在那条小巷子里。但我是真实存在的,对这些学生来说,我就是他们的神,给予了他们力量。他们也相信着我。虽然我身体里只有这么一点点恶魔的力量,但我有信徒,信徒越多,力量就越强大。以巫师的力量,已经足够了。”
葡萄:“足够了?你想,想干什么?”
奈特笑着说:“干什么?这不明摆着吗,我憎恨啊。我从未停止过憎恨。但我要的不是幼稚的复仇,我恨的也不是某一个人。你懂吗?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在这里,赶也赶不走,不就是想看着我不要搞事吗?放心吧,事我是肯定要搞的。搞之前第一个先杀了你。”
事情发生在他们被弗兰的监督队发现的那个晚上。有人在屋子外面发现了陌生的脚印。巫师们习惯穿软底布鞋,但那显然是行军用的革靴的痕迹。学生们得知自己的住处暴露,有些害怕,让葡萄去问问奈特接下来怎么办。他们还是看出来葡萄是唯一一个能在这种时候和奈特说上话的人。
葡萄于是进入了奈特的房间,并关上了门。然而,他看到奈特蹲坐在椅子上,蜷缩在那里,一副思考得很开心的样子。
“这个队伍该散了。”他看到葡萄后说,“巫师本来就是自由的,他们不该摆脱了旧的约束,又迎来我新的约束。但是散之前要来一波大的,就当庆祝重生了。”
葡萄问:“什么大的?”
奈特看看他,不打算说,从椅子上下来,就往门外走。
葡萄追上去,问他到底是什么大的。奈特说:“你这点倒是和我哥很像啊。只要是不回答你的问题,都非要问到有答案为止。你看着不就行了吗?就在今晚,我的信徒们,将让弗兰血流成河——”
葡萄突然想起了奈特前几天买来的几大桶棕榈油。当时就觉得不太正常,拿来用的话也太多了……
“你要……”他惊得话更说不顺,“火,火烧……”
奈特歪嘴笑笑。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抓住了门把手。葡萄盯着他,只要他拉开门,就会对他的学生说出那罪恶的提议。会有人响应他吗?也许不是所有人,但真的有几个称得上他的“信徒”,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执行他的命令。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几桶棕榈油并搞不出什么大动作。但是裹上棕榈油的火球就不一样了……它们能沾上任何可燃物,真的能把整座城付之一炬。这样的场景他曾见过,如此相似,那个消失的城镇,嚎哭声仍在他耳边……
“不……!”葡萄扑上去摁住门,回头瞪着奈特。奈特说:“让开。”
葡萄不动,奈特说:“我们不出击,今晚,最晚明天,监督队的人就会把我们一网打尽。当孙子还没当够吗?”
葡萄说:“我们可,可以转移。”
“转移”两字触到了奈特的神经。他突然生气起来,一脚踢在了葡萄的肚子上,将他踹倒在地,并踩住了他肩膀,恶狠狠地说:“我想起来了,我说过,搞事之前先杀掉你。反正你的巫术对我来说也没用。你也下不了手杀我。毕竟,你可不想一辈子在我哥哥面前抬不起头。啧啧,看看,我就说过,那部分灵魂不回到我的身体里挺好的。有感情的人多弱小啊。”他拔出小刀,拍拍葡萄的脸,“听着,你再挡我一次,我就杀了你。”
他踢开葡萄,再次走向那扇门。
也许是积怨已经够深,而信赖已经完全消失。那时,葡萄唯一想的是,不能让他走出那扇门。不能从他口中说出那个疯狂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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