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不好,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轻声道,只是这时,不会有个孩子会露出迷茫的神情,歪着头重复道:“是吗?”
等待,是一件相当漫长的事情。
在我等待自己逐渐成人的时候很漫长,在我等待自己变化成鬼的时候很漫长,在我等待那个孩子的时候,也很漫长。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孩子,好像总是跟在我身边,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像只活泼的鸟儿一般,这难道也是孩子的特权吗?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在妖怪和恶鬼的世界里,向我们这般的关系大概是没有的吧?
那孩子问过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吗?并不是,或者说并不全是。我是将他推向死亡的罪魁祸首之一,我冷漠的看着他死亡。我是他的父亲,我有义务,也必须引领着他。我是他的朋友,无需多说,便明白对方的意思。我们早已连接在一起,通过那场大火。燃烧着的,跳动的、美丽的、不祥的火焰。
我伸出手,摊开手掌,一束火焰升起来,这是属于那个孩子的火焰,美丽的冰蓝色。
赶紧醒过来啊,混账小子。】
黑发金瞳的男人坐在书桌面前,手中拿着钢笔,在米白色的,打着格子的稿纸上落下,轻柔却不失鉴定的写下了两个字。
【群青。】
克蕾克丝贝看到对方写下的两个字,出声问道:“先生,这是,新的故事吗?”她将茶壶放到一边,将茶杯连同茶碟一起放到了男人的手边。她眨了眨水银色的瞳孔,眼睛里似乎荡漾出一片青蓝色的波痕。
浮梦端起茶碟,另一只手指勾着茶杯的耳朵,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是新的故事。”他的睫毛垂下,热茶的气息氤氲了面容,他吹了一下,“克蕾喜欢什么样的故事呢?”他仿佛变成了一个询问着读者喜好的作者一般,两个人简单的聊了起来。
有着水银色长发,曾经在天文台学习的女仆想了想,轻声回答道:“和命运不同的故事。”
水银之蛇,掌握着理与命运,所有事情的结局,都能尽收入眼底,所以她喜欢那些奇妙的,疯狂的,让人猜不透结局,会大吃一惊的故事。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水银之蛇感觉到一丝新奇。克蕾克丝贝的回答让男人轻轻的笑了一下,“真是个为难人的要求。”不算年迈,还十分年轻的水银之蛇并不认为对方做不到,她在用眼神询问过男人自己是否也能给自己倒一杯茶的时候,对方抬起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并不是女仆的女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先生,有很久没写故事了。”在这之前,还是对方失去了感情,彻底变成了规则的时候,如果不能感受到感情,不能将笔下人物和故事的感情表达出来,那又写什么故事呢?
写故事,最初的目的,并不是得到他人的夸耀追捧,也不是获得可观的利益,而是想要写这样或那样的故事。仅此而已。
男人带着笑意,听着克蕾的话。
“先生,你觉得,中也大人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浮梦先生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啊,说起来,他好像也来了。”克蕾克丝贝面无表情,“是的。药郎大人也来了,现在应该正和中也大人在一起。”她顿了顿,“所以,您是故意让织田大人出去给药郎大人送东西的吗?”她平静理性的口吻中带了一点疑惑。男人闭上眼睛,“我可没有哦?”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克蕾克丝贝沉默了一会,“先生,请你不要恶作剧太过分,不然织田大人真的会哭的。”男人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织田阁下会哭吗?明明克蕾也很喜欢捉弄织田啊。”
水银色发的女仆避开对方毫无杀伤力,笑眯眯的眼神,“这件事情,请务必不要告诉织田大人。”浮梦轻轻颔首,“那是当然,毕竟虽然会捉弄他,不过我们都很喜欢织田阁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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