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己的后颈拍了一巴掌,然后将手掌放在眼前,就看见掌心中沾了灰渍,有一只被拍死的肥大飞蛾。
这只飞蛾生得非常丑陋,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品种,翅膀上黑灰相间的花纹形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痛苦扭曲的人脸。
“这、这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
精通蛊术的苗寨之中,就算是五岁幼童也能认得出附近区域生存着的所有毒虫品种类型,就如同学龄孩童背诵九九乘法表和拼音字母一样,是必修的基础课程。
这种知识的传递已经延续了一千余年,经过时间的考验,严密而没有错漏,所以当母亲看到这只飞蛾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就此多想,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麻痹之意窜入了身体,思维也逐渐变得滞涩迟缓。
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砰的一声倒在了厨房地砖上。
在最后仅存的意识中,她看见小儿子任华朝自己走过来,然后一颗一颗解开了棉布睡衣的纽扣。
小肚皮之上,原本肚脐存在的地方,有了一个直径不到2cm的、深黑的洞。
一只接着一只丑陋的肥大飞蛾从洞里面爬了出来,朝着倒地的母亲扑过去。
……
群居的许多昆虫,比如常见的蜜蜂和蚂蚁,它们的巢穴中都有“王”的存在。
以蜂王举例,它就是蜂群中的大脑,指挥着蜂群日常有条不紊的活动运作,精密如同一架庞大的机器。
王的意志,贯穿了整个蜂群。
假如蜂群失王,当即就会大乱散团,继而不能再起王台的话,最终整个蜂群就会走向灭亡。
王昊现在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身体,但他的意识仍然存在于崖底枯树内的五彩茧内,如同这些飞蛾的“王”,指挥着飞蛾们,去掠夺他人的身体。
王昊其实很早就在思考一个问题,蛊到底是什么?
由于王正平对他自幼的暴力棍棒教育,以及家里的名声问题,没有同龄的孩子一起交流玩耍,王昊性情沉静,喜欢读书和思考。
王正平也觉得爱读书不算是件坏事儿,所以在王昊购买书籍阅读方面,从来没有限制过他。
在苗寨的人看来,蛊是由毒虫们互相厮杀,其间又经过种种手段炮制,最终形成特异功用的物品、道具。
但王昊想得更深。
地球之上,生命从初生到现在,演化发展了几十亿年。
期间由于地形气候的变化,由于生存环境和天敌之间的优胜劣汰,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生命种族,黯然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最终由智人登顶,成为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这整个过程,像不像养蛊?
以地球这颗蔚蓝行星为蛊罐,以几十亿年为计数,以无数生命种族为祭,最终养出了被称为“人类”的蛊。
此蛊通天彻地、移山倒海,发展出无数学问和科技,在地球上构筑无数宏伟的建筑,甚至飞向了外太空,并且在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就是他们这些蛊师,毫无疑问也都属于“人类”的成员。
基于这种看法,王昊拓宽了眼界,重塑了思维,并不局限于通常的炼蛊术,开始试着使用一些非常规的炼蛊手段,并小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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