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绝对的实力压制,让金蛮跟着大穆的游戏规则走,否则就算开放互市,依照金蛮这个民族的尿性,大穆最后无疑还是会沦为劫掠对象。
说起来大穆的隐患实在不少,从税制到工商管理制度,到地方豪强及大家族对皇权的架空。
陆维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其实他做为一个掠夺气运者可以不必考虑这么多的,但奈何是个强迫症晚期癌。既然这样一个命运般的任务摆在面前,无法抗拒只能接受,那么无论如何都想要做的完美。
若非如此,换个攻略者的话,事情攸关生死,早就不管不顾带兵反了。
毕竟,在现世陆维可是公认的“很好的人”。
……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大穆一方交还泰勒力的尸首,金蛮一方则付出五万金,牛羊共计十万头、良马两万匹的代价。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陆维将这笔财富分作三份,一份用于抚恤,散给了在战场上牺牲将士的家小,以及因受伤而丧失战斗力的将士。
一份进行奖励,奖赏那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战士。
还有一份暂时搁置在军中,以做不时之需。
由于金蛮的战败,五年之内再无举兵之力,他们这些戎边的将士,也都迎来了难得的和平日子。
此时夕阳西下,军营之中炊烟袅袅,不时传来说笑声,正是一番和乐景象。
陆维在宋晴的陪伴下,缓步自其间走过。
此时距他成为将军陆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季节也由秋季进入了冬季。边疆气候寒冷,虽还未见第一场雪,却已呵气成雾,军中的兵卒们也都早早穿上了崭新的棉衣棉裤。
这些兵卒们身上穿的暖和,盘碗中有宣软的白面馍馍,以及热气腾腾的肉汤,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当陆维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们每个人都会放下手中的食物,站起身,满怀敬意的向陆维行军礼,大声问好。
每当这时,陆维亦会微笑着,向他们轻轻点头以作回礼。
前身英勇果敢,作战时身先士卒,悍不畏死,亦是十分受到军中将士们的爱戴。但前身在时,却从未在这些士卒们脸上,看到过如此轻松惬意的笑容。
自开国时算起,朝廷就重文轻武,这已是积年的习惯和规矩。前身在时,怎么说也是当今天子心爱之人,该给的甲胄兵器、马匹粮草倒是不曾克扣过,却从未给过用以抚恤的银子。
前身见边疆兵众活的太苦,也曾上折子向朝廷讨要过,但关系到钱财一事,陈年规矩怎么会如此轻易被打破。刘琥在朝廷上并非乾纲独断,对前身的请求亦是有心无力。
在前身的记忆里,每次到了冬天,大部分兵卒都穿着破旧的、内里棉絮结成板块的棉衣棉裤,在寒风冷雪中瑟瑟发抖。而他们的碗中,出现的都是碎米粗粮菜叶,完全谈不上味道,仅供裹腹之用。
肉类的话,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能沾上些荤腥。
而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无怨无悔守在寒冷的边疆,用生命和鲜血捍卫国土、保护家园。他们,值得更好的生活和保障。
就在这时,一个校官从远处急匆匆走来,朝陆维行礼道:“将军,朝廷有使节到了营外!”
陆维唇角微弯,挥了挥手,道:“随我前去相迎。”
他在两个月前,向朝廷递交了此次大胜的奏表。算算日子,朝廷那边也该召他回京了。
三年出生入死,换得金蛮五年无力来犯。既是如此,边疆已经不再需要陆维这个人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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