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志在哪里?”唐立言问。
“这里应该有影印版,您去文史馆看看。”
“好的,谢谢。”唐立言说完拔腿就准备过去,被陈木叫住了,“对了唐警官!其实,我看见您跟裴先生在一起的新闻后,吃惊了很久。
“啊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陈木赶忙解释道,“是因为我母亲在我小时候总提起一个人,他也叫‘唐立言’。所以,我觉得这个巧合很美。”
“您母亲?”
“她年轻时候做过战地记者,被拘留过,留下些后遗症,精神状态有时不大好。她愣神时总说有个很对不起的人。那个军官被她的失误连累了,最后没能活下来。”陈木笑道,“而且,那个人跟地方志里的裴先生还是邻居——看来,这缘分还真是上天注定。”
“谢谢,听您说话真舒服。”唐立言寒暄了两句,再也忍不住,道完别就往文史馆跑。
陈木上楼后被记者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题抛过来,其中十有八九是关于刚刚那位富家公子的八卦。
“啊?原来刚刚那是唐警官呀?我不认识的,他就是跟我问了个路罢了。”陈木面不改色地搪塞过去,“对了,如果你们要报道,着重拍一拍这些修复手迹,它们……”
唐立言一路小跑,绕错了无数次,终于找到那本地方志。雁城这点很先进,所有的纸质本都有电子存档,因此游客无需翻阅,只需要在屏幕上搜索自己想要看的段落即可。
数据库浩如烟海,由一个个方块字组成。它们冰冷、零散,这一个个没有温度的文字,横亘在眼前,是一座永不褪色的宝藏。
唐立言的手在颤抖。这样浩瀚又厚重的历史,摆在他面前,他竟然没勇气去一探究竟。
好一番心理斗争后,唐立言郑重地摆上键盘,敲下[怀璋]两个字。
屏幕频闪了两下,搜索框附近的圆圈转啊转,转得人心急,又叫等的人松了口气。只是搜索结果出现得太突然,打了唐立言措手不及。
“民国十九年——”唐立言手忙脚乱地找鼠标,对着并不大的字挨个念出来,“怀璋于城门自戕,年仅三十一岁……?!”
唐立言怔在原处,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
自戕?
怎么会……怎么会!!
明明好不容易脱险了,不是么?明明再也没人耽误他娶妻生子、再没人威胁他的声誉,为什么要自杀?
唐立言心脏跳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鼠标,“裴山,你最好不要做傻事!”
不管翻多少次,那显眼的“自戕”二字都仍在屏幕中。
而旧志里,有关唐少领的记录也很微妙。数据库里展示出两个不同的版本,左边写着:[曾经战功赫赫,但因背叛队伍而入狱,卒于枪刑,年仅二十三岁。]
右边是被史学家及志愿者们修订过的版本,虽作者不可考,但话里的深情与深意,让唐立言立刻猜出了这段的主笔人。
——“这二十三年温柔岁月,短暂而峥嵘。他的信仰顶天立地,他的爱情矢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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