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轻叹着站起身,朝着自己刚堆成型的黄色小丘踢了几脚。连片的沙土沿着坑口飞落下去,洪流瀑布般散落在那人身上和头顶。
“戚明雨,你给我停下!”靳晨瞬间被从上方倾落的沙尘迷了眼睛。
气愤的阻止声被置若罔闻,沙粒仍然像漏斗一样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
那家伙再踢下去绝对可以把他活埋在这里。
“咳咳——”靳晨抬臂遮住口鼻,接着忍受了几秒飞沙走石的折磨后,咬牙妥协地回应了一声:“听-懂-了。”
倾泻的沙流停了下来。
当戚明雨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孔再次出现在头顶时,靳晨满身灰土,衬衫领口里都灌满了沙石。
“你死定了。”即便现在的对视有些狼狈,从小就没受过失礼对待的靳小少爷还是好好的记住了这份新仇。
“出得来再说。”戚明雨应地轻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是沙坑底下。与戚明雨僵持了十分钟后,靳晨再次妥协,老老实实和他讲了遍冒名顶替也并非自己本意。
“我没有要故意耍你的意思,它只是个误会。”
“误会不能解释?”即便听完全过程,戚明雨仍然没有就此放过的意思。
待在坑底的人觉得相当崩溃:“我倒想和你解释,有机会吗?你老人家一脚就把我踹下来了。”
“你还有理啦?”戚明雨又接着踢了两下散沙,语气挖苦地问询着:“我一口一个学长叫着的时候,你想什么呢?占我便宜是吧?给我道歉。”
“没理,你是我学长……”靳晨从善如流。
“皮得你。小狼崽子才几岁啊,就学别人前任现任左拥右抱了。”
“等会儿。”前面听到的这些教训靳晨倒也不觉得委屈,但是谁左拥右抱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前任现任呢?”
“行了。”戚明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管不着你在别处的私生活怎么样,但我们家不让早恋,我妹也没空替别人爸妈挽救失足少年,哪凉快哪待着去啊。 ”
“……”
靳晨没太听明白,但怎么想他说的失足也不像是掉进沙坑里这样单纯的意思。没再过于纠结,仰头问询:“反正我发誓,真的没有对你妹心怀不轨。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
戚明雨挑了挑眉梢,抬头看了眼仍然高挂着的太阳,不紧不慢回答:“我去借爬梯,顺便吃个午饭。”
顺便什么??靳晨承认,这一刻他真的有点后悔了,好死不死地非要触这小子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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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由明媚转为疏淡,天色渐暗,就在靳晨以为那个把他困在这里的小子不会再回来了的时候,土坑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的运气不太好,体育组的梯-子被人借走了,要下晚自习才能还回来。”
戚明雨捏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苏打水,重新倚身在了原来的地方。
靳晨疲惫地蜷着单膝靠坐在土坑底部,没心思去想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唬人的。
“别玩了,我服了还不行吗。不放我出去至少也给口水喝吧?”
完全没想到他会服软得这么快,戚明雨微怔了一下,摇晃着自己手里的塑料瓶,不大确定地问:“我喝过了,你还要吗?”
“这下面全都是沙子,喉咙真的干得很难受。”
低哑的声音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戚明雨沉默两秒后,躬步探身在沙坑边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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