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江知津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又发了个消息给方颉,对方没回,可能关机了。
江知津正准备打个电话试一试的时候,一个电话先一步打了进来。
是顾巡。
江知津接通电话,那头的顾巡率先开口。
“江哥,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了?”
“店里出了点事。”顾巡语气里有点无奈,“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江知津冒着雨开车到雲七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挺多人,里面还有两个警察。顾巡站在最外面,看到江知津过来了,冲他招了两下手。
江知津走过去。
“怎么回事?”
顾巡看起来也挺烦躁,语速挺快:“昨晚在酒吧喝酒的两个客人,说是手机在店里丢了,周洪给他们看了监控,应该是喝酒的时候被人顺了,昨晚人太多了,我也没注意。”
两个人都喝多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转头就被人摸走了。周洪帮他报了警,对方还是不依不饶,说店里也有责任,说他们俩是游客,本来今天该走的,延误造成的机票钱和酒店钱谁负责……
“台风天周洪又急着关门,吵了几句他们就上手了。”
江知津立刻朝正在和警察说话的周洪看了一眼,周洪耳朵和侧脸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伤了,鲜红的两条,渗了一点血。还有两个男的站在不远处,听到顾巡说的话立刻嚷嚷起来:“你什么意思,我们是失主,是受害者——”
江知津闻言,转头盯着对方看过去。
他平时懒懒散散,情绪一般不会挂脸,真生气的时候也只是面无表情,但看起来莫名渗人。对方接下来的话被迫吞了回去,江知津语气很冷,道:“我朋友才是受害者吧,他的脸怎么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就推了几把,手上戒指没摘……”其中一个男的说了一半,又转而道:“谁让他说话那么冲啊!”
“谁他妈说话冲!”
那头原本和警察说着话的周洪立刻转过头:“是你他妈先说我跟偷东西的仙人跳!”
“行了行了!”周洪面前的警察打断了他们,“先都回派出所。”
说完,他转头看了眼江知津:“你是老板是吧,你也去。”
*
方颉挂了电话,碎花裙和佛串还在打电话,他戴上耳机闭上眼,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就是碎花裙已经提分手,佛串已经聊到他不知道第几个几百万的项目的时候,空姐终于过来提醒他们关闭电子设备。
等关了手机,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飞机终于开始缓缓滑动。
这么一耽搁,方颉几乎耽误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等到飞机终于艰难的到达绍江,方颉出了机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暴雨还没来,天色昏暗如墨,机场门口的行道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风中已经夹杂着潮湿的水雾,路上的车已经全都开了近光灯,像是朦胧的隔着雾气的油画。
方颉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打开手机,先给江知津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
方颉又打了一个,依旧是没人接。
他皱了下眉,挂掉电话。
一般来说江知津很少有不接自己电话的时候,除非身边有事。
方颉犹豫了一下,没再打过去,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开出租车的大哥挺热心,下来把方颉的行李箱利落的放进了后备箱,上车时还和方颉聊天。
“一个人来旅游啊?”
方颉笑了笑:“不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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