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临对着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在对面坐了下来。
周龄找的律师很专业,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要签的协议挺多。方承临没怎么反驳,只是问了几句就开始埋头签字。周龄坐在对面,她今天穿了条西装裙,看起来像在谈公事。
二十多年的婚姻走到现在,变成了一份又一份的法律协定。
方颉坐在旁边看着方承临,心里居然挺淡然。
没有愤怒,也没有伤感,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终于离婚了”的喜悦。
最后关于方颉的问题,律师道:“虽然方颉已经年满十八岁,但还在接受教育,抚养权依然存在。可以自己选择跟随父母其中一方生活。”
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方颉身上。
方颉长长吐了一口气,非常想说“我跟着江知津生活算了。”这一年我在他那儿活得挺好的。
这话一说估计面前的人都得疯。
“我妈吧。”方颉答。
周龄冷硬的神色稍微柔和下来,方承临看了会儿方颉,看起来有点失望,却没再说什么。
等所有一切都弄完,周龄和方承临领了离婚证,已经是两天后。他还有一些东西在家里,说是有时间再来收。周龄也挺干脆,找了家政全都收拾到了客房扔着。
方颉这两天都在家陪着周龄,他有点担心对方的情绪,祁向叫了他两次出门也没出去。但周龄看起来整个人挺平静,该上班上班,该休息休息。
方颉和江知津说了一遍,江知津回复道:“都这么久了,再失望再伤心也差不多了,挺正常的。”
“也是。”今天周龄没上班,出去和朋友逛街了。方颉一个人待在家,躺房间里和江知津聊天。
“在哪呢你?”
隔了一会儿江知津才回复:“雲七,被顾巡抓来大扫除了。”
让江知津动手大扫除,那跟要他半条命没区别了。方颉笑着回:“你这个老板也太卑微了。”
“是啊,我说等方颉回来了让他打扫,顾巡没同意。”
方颉被气笑了:“什么人啊!”
江知津立刻回:“说谁呢?”
“说顾巡。”方颉眼睛都不眨一下,“等我回去了替你重新打扫一遍。”
“阴阳怪气是吧方小颉。”
方颉笑够了,又和江知津扯了一会儿别的,直到听见楼下传来了开门声,他才出了门下楼。
周龄正在一大包一大包的往屋内拎东西,方颉粗略看了一眼,一堆新床单新被子新枕头……
方颉赶紧上去帮她把重的东西拎了进来,语气有点震惊:“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周龄甩了甩手,“给你上大学准备的。你大学不得住校啊,一次性买回来,到时候省得买了。”
“……分都还没出呢。”方颉更震惊了,“再说江知津那的我还能用呢。”
“我的傻儿子,你去的时候人家给你准备的东西,你走了还得带走啊,害不害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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