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罐的壁身有点凉,在方颉微微发烫的手心里刚好起到降温的作用。方颉看着江知津,问:“那你是什么时候 ——”
“谈恋爱是吧?”
江知津笑了笑,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入伍以后,两年多吧。”
“当时刚提了级,给新进来的兵当班长,他刚好在我手底下……他也是。”江知津说。
是什么,方颉愣了一下,又瞬间反应过来了。
是……同性恋。
当时江知津应该是二十一岁左右。方颉默默听着,想象着当时江知津和对方的样子,手上又抬起啤酒罐喝了一口。
“他追了我一段时间,说试试,后来就在一起了。再后来我伤退,他训练成绩不错,打算直接由部队考军校,就分手了。”
江知津语气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这件事说完了。江知津转头看了眼方颉,问:“行了吧祖宗?”
方颉笑了一下,得寸进尺地问:“你和人谈恋爱一般都干嘛啊?”
“谁谈恋爱都一样。”江知津有点烦了,“部队里单独吃个饭都挺难的,差不多就是一起散步训练,有公休的时候出去看电影。”
“哦。”方颉说。
江知津现在这样早起五分钟都跟要了他命的人还能跟人一起去散步呢,哦不过现在江知津腰上有伤。但是他还会跟人一起去看电影……真了不起啊,谈恋爱的力量。
方颉又喝了一口啤酒。
“还有问题吗?没有就去睡。”江知津一支烟抽到了头,她在烟灰缸里掐灭,站起身看向方颉。
“明天早上我去送龄姐,你如果想去的话——”
话没说完,江知津看到了方颉手里的啤酒。
他刚才边回忆边说话,没注意到方颉这边的动静。
江知津迅速把啤酒罐从方颉手里拿过来,轻飘飘的,江知津晃了一下,已经差不多空了。
“……你可真行啊方小颉。”
江知津在心里骂了句“操。”只能安慰自己幸好对方明天不上课。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喝了这么多,还喝醉了,到底是自己的责任。
江知津有点头疼地开口:“正式通知你,这是你最后一次能当我面喝酒了,现在赶紧洗漱然后回房间睡觉。”
方颉好像没听见似的,隔了半晌才抬头看着江知津,答了一句:“哦。”
眼神有点飘,好像不知道放在哪儿似的,整个人的反应也慢了半拍。
江知津愣了一下,盯着方颉看了几秒,最终确定,方颉应该是有点喝醉了。
酒精度不超过15%的黑啤,大半罐,顶多300毫升,把方颉喝醉了。
就这还十八岁的成年人,已经可以为所欲为了呢。
江知津差点笑出来,他稍微俯下身盯着方颉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行了酷哥,喝醉了就回去睡吧。”
说完,他担心方颉站不稳,伸手想要去扶一把方颉的肩膀,让对方借力站起来。
他的手刚放上肩头,就被方颉抓住了。
下一秒,方颉猛地一拽,把江知津往下一拉,江知津没有防备,整个人重重摔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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