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他坐下,还让凉秋找小二再拿两副碗筷,加两个菜。
谢归宁头更痛了。
京玉砚问郑容渊:“此次科举,你准备的如何了?”
郑容渊舒了一口气:“尽力而为罢,寒门学子众多?,仅三个名额,郑某也不敢掉以轻心。”
京玉砚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我看过你的策论,写的很好,比士族学子还要好。”
郑容渊一愣,谢归宁拿着茶杯的手也是一顿。
郑容渊难以置信:“京公子……读过我的策论?!”
“嗯。”京玉砚道,“机缘巧合,我先?是看到了一篇写的很好的策论,对你有?一点印象。所?以刚才我在楼上听到了你的名?字才会很惊讶,看你的文章,必定是心术刚正之人,不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郑容渊大震,他自诩铮铮男儿,但在此刻也难免有?了盈眶热泪之感。
他寒窗苦读十年,千里?迢迢到了京城赶考,孤注一掷,如今得到了名?誉京城的京玉砚的肯定,怎么能不让他重燃希望!
京玉砚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也是为什么你会被人诬陷,毕竟只有三个名额,你才学太过,挡了别人的路。”
郑容渊一饮而尽。
谢归宁放下茶杯,淡淡道:“你明知道是宋居栽赃所?为,为何方才还要给他留颜面?”
他问的是京玉砚。
京玉砚反问他:“若是我方才直接点出是宋居所?为,会发生什么?”
谢归宁一怔。
“段栎这个人小孩子脾气,心眼小,被当街指出识人不清,必定对郑兄迁怒。而宋居诬陷其他赶考学子,亦会会失去科举资格,”京玉砚夹了一块桂花莲藕,“他品行不端,又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科举是必定要落榜的。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有资格,但若是狗急跳墙,他便会心生怨恨,他对我做不了什么,但我怕他对郑兄再做什么。”
京玉砚对谢归宁展颜一笑:“郑兄品行端正,也有?真才实学,必定能中榜,往后便能成为我大盛的能臣,何必因这一时之气失了大局。”
谢归宁的手指陡然握紧了瓷杯。
……京玉砚。
那厢郑容渊也是大震,满腔感激几乎要溢出来,语不成句,让京玉砚三言两语便劝好了,等郑容渊平缓下来,他便让凉秋送郑容渊回去安顿好,安心准备科举。
这一桌便只剩下了谢归宁和京玉砚。
谢归宁神?色复杂:“我倒是没想到,京公子竟是如此一个玲珑心思的人。”
“谢公子实在过誉了,”京玉砚唰地一下把扇子打开?,笑吟吟,“我也没想到谢公子如此沉默寡言。”
谢归宁有?些不自在。
谢家便是如此沉默庄重的门风,自然教育不出来如京玉砚如此这般跳脱性子的人,半晌,他才道:“如同宋居这样手段的人和事,并不是个例。”
他已经听说过很多?次了,而且都是发生在寒门学子当中。
京玉砚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淡淡道:“如今科举制度便是如此,寒门学子的机会被极度缩紧,自然会有?投机取巧之辈,这科举制度存在着巨大的问题,必得改革。”
谢归宁神?色一凛,低声喝道:“慎言!”
京玉砚被他一凶,也反应过来现在是在人多?口杂的酒楼里,自觉失言,闭了嘴。
谢归宁缓了缓神?色,摇摇头低声道:“此事难以一蹴而就,你若想放开对寒门学子的桎梏,必会触犯士族的利益。”
“士族已经得到很多?了,”京玉砚垂眼,“但事关大盛的未来,许许多?多?像郑容渊这般的寒门学子不应当被埋没。”
谢归宁用筷子尾敲了敲他的手背,示意他别说了,专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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