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他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金子晚。
他的?晚晚面色惨白,几乎要白过了天上那轮明月,雨水自天幕倾斜而下,把他披散着的?墨发都打湿了,湿发黏在了他脸侧,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脆弱又不堪一击。
顾照鸿看着他,心都要碎了。
金子晚在离顾照鸿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他发白的嘴唇翕动着,还没等说什么,顾照鸿便大踏步上来一把将他揉入了怀中,几乎要将他揉入骨血之中。
此处便是避风之处了。
金子晚闭上了眼。
……
顾照鸿叫人烧了热热的水来,让金子晚进去泡一泡祛祛寒,他本来身子就弱,好不容易调理好了一些,经不起这么折腾。
金子晚听话地坐在了热气腾腾的木桶中,水汽氤氲而上,把他方才还惨白的脸蒸的有了些血色,顾照鸿坐在桶外,温柔地帮他洗着头发,听他把上一辈的?恩怨展开道来,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心疼。
金子晚累了,他纵然有万千的?怨怼,但?也不想再说了,他只想就这?样被顾照鸿温柔地照拂着,把前尘往事都忘了。
他往后一靠,把自己的?脑袋搭在了顾照鸿的?手上,闷闷道:“谢归宁说我娘给我留了一封信,但?我不想看。”
顾照鸿轻声道:“你娘既然和谢归宁说了于你有愧,想必信里也会写一些。”
“有愧如何,无?愧又如何。”金子晚漠然,“她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也给我做了选择。”
顾照鸿爱怜地轻轻用指腹摸过他白玉一般的脸:“你若是想看,我们就看,若是不想看,就不看。”
金子晚蹭了蹭他的?手心,方才嘴上说的狠,其实心里还是犹豫的?。
他也想打开那封信,亲眼看看对他有愧的解玉珑究竟会对他说些什么。
会像谢归宁一样,说上一句迟到了二十三年的错么?
也因此,在从浴桶中站起来后,金子晚披着外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个红木盒子,一时之间陷入僵持。
顾照鸿让人送了干净的?帕子来,看到他这?样,有些无?奈:“若是想看,便看吧,毕竟是你亲娘,不是洪水猛兽。”
金子晚呼了一口气,这?才伸手去拿那已经陈旧了的?红木盒,顾照鸿眼尖地看到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盒子上挂了一个银色的小锁,没有钥匙。
顾照鸿弯下腰,伸手捏住了小锁,轻声问:“确定了么?”
金子晚嘴唇发干,点了点头。
顾照鸿两指轻轻一捏,那银锁顿时化为了银屑,他把红木盒子打?开了,里面躺着一封信和一支步摇。
金子晚伸手去拿起了那封信,拆开,垂着眼开始一字一句地读起解玉珑写给他的?这?封信来。
信不长,只有三页,看完不需要很?长时间,但?金子晚却沉默了很?久。
十六岁的?秋时,解玉珑偷偷下了解梦山庄,一路游山玩水到了京城。在京城中女扮男装去逛花楼,被一个纨绔子弟认出动手动脚调戏,她当即便出手打?人,把那纨绔公子腿打折了,却不曾想那公子哥儿有一个江湖高手做侍卫,她不敌,被一路追杀到街上,就这么慌不择路地钻进了谢萤露的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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