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照鸿眼神瞬间变得幽深冷厉。
盛溪云果真?打的一?手好算盘,在夺嫡的霍乱时期,他用金子晚的一?身武功替他卖命夺皇位,等这皇位坐上了,他又把?替他卖命的功臣推出去打造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佞臣,只为了替他背那些帝王不得不做的腌臜之?事的腌臜之?名,自此,被世人戳着脊梁骨又怒又怕的只是九万里金子晚,而不是他这个人人称道的好皇帝盛溪云!
顾照鸿越想越怒,生生地单手便?把?一?双筷子撅断了。
金子晚被他吓了一?跳,见他那样子也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了。他摇了摇头,伸手又从筷子筒里拿了一?双新的筷子递给顾照鸿:“都?是过去的事了,被人骂几句也不会少两块肉,你?不要?生气。”
顾照鸿缓缓松开手,把?断了的筷子放到?一?边,直到?他们吃完饭上楼去房间歇息,他都?没再说?什么话。
……
京城一?共有东西南北四扇大门,东门往往是进出城最为繁忙的一?道大门,因此比其他的门都?多了八九个守城卫站岗,来回检查着出入京城百姓的通关门牒。
但今日却有所不同?,东城门门前?冷冷清清,全无?了平时熙熙攘攘的场景,看上去有几分冷清,虽然少了吵吵嚷嚷的百姓,但却有一?队明黄色的仪仗矗立在城门处,两侧也不再仅仅是守城卫,而变成了穿着银甲的御林军。
在明黄色的仪仗中央,是一?座玉辂,四周围着淡黄色的纱帘,依稀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正襟危坐的人。
整个仪仗队在东城门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身着内侍服面容秀丽的京墨低声对玉辂里的人道:“陛下,马上便?一?个时辰了,不如您回宫里等金督主罢——”
坐在玉辂里的人正是盛溪云,他抬起手制止了京墨往下说?:“朕便?就在这里等着他。”
京墨只能?闭了嘴,重新立于了一?边。
又过了半盏茶,才听到?前?方?有马蹄声传来,京墨抬眼看去,果真?看到?一?架马车驶来,后面带起了尘烟滚滚。京墨看到?了那马车熟悉的样式,忙对盛溪云道:“陛下,金督主来了。”
下一?刻,玉辂上的纱帘被从里面猛地掀开,盛溪云竟从玉辂上亲自下来了!
京墨虚扶着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皇上如此看重金子晚,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了他去。
他这番回来真?的还走得了么。
皇帝的仪仗把?东城门挡了个严实,来者的马车自然也只能?停住,驱车的人和马车里的人说?了什么,不多时,马车的帘子便?被掀起来了。
盛溪云今日并未穿着朝服,只是穿着简单的黑底金纹常服,他整了整并无?褶皱的衣服,抬脚朝前?走去,前?面的御林军从中间像流水一?般分到?了两边去,直到?他走到?了仪仗的最前?面,直对着那架他一?年前?为金子晚精挑细选过的马车前?。
盛溪云看着被撩起来的车帘,不自觉地喉头滚动。
他本以为他在看到?金子晚之?后,会忍不住自己?在听说?金子晚与?顾照鸿成婚后的滔天怒气,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自来城门口接他的念想,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那些怒气在铺天盖地的想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盛溪云神色晦暗,出声唤道:“子晚。”
那车帘动了动,下一?刻,一?个身影从里面出来,宽肩窄腰剑眉朗目,并不是金子晚。
盛溪云一?愣。
顾照鸿一?袭青衫,跳下马车抱剑而立,他直直地看着盛溪云,声音含笑眉眼却冰冷:“武林盟盟主顾照鸿,见过皇上。”
他话虽然说?的恭敬,但却没有丝毫跪下行礼的意思。
顾、照、鸿!
胸腔里涌起的是天翻地覆的愤怒和酸意,险些让盛溪云在众人面前?面色扭曲起来,但他很快便?压了下来,淡淡道:“顾盟主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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