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有一堂声乐课,七点开始,在那之前的时间练习生们都可以自由支配。
许骁原独自一人坐电梯去了A栋顶楼,又从顶楼的安全通道去了天台。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天台一个人也没有。许骁原摸黑摁开了灯,又去开天台的门。门一开,一阵刺骨的寒风就扑面而来,吹得他脸生疼。
许骁原赶紧把门又关上了,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自己这是找错谈话的位置了。可是手机被收走了,他无法联系尹灼星,也就无法更换地点。
他想了想,干脆坐在了楼梯口,等着尹灼星上来。
白天练习已经很累了,许骁原把头靠在墙上,想闭眼小憩一会儿。可眼皮一旦合上,就越来越沉,渐渐地有些睁不开了。
尹灼星裹着棉服上到楼梯尽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许骁原敞着外套坐在楼梯口睡着的模样。他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坐到人身边去,把手伸进自己的毛衣里,撕下一片暖宝宝,贴在了许骁原的训练服上,又从棉服衣兜里掏出一只易拉罐,塞进了许骁原微蜷的手里。
两人的手指免不了要碰到。许骁原的指尖凉得像一截冰,冷得厉害。
睡眠总是宝贵的。虽然是被许骁原约来聊的,但尹灼星并不打算叫醒正在熟睡中的他。
尹灼星略有些呆滞地望着楼道墙壁下方那个亮着绿色荧光的“安全通道”标识牌想着,他和许骁原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过了。
三年半的时间,过的时候觉得很快很短,回想时却又觉得好慢好长。
原来他们有这么久没见面了,久到他昨天在宿舍里看到许骁原的脸时,都觉得恍若隔世。
许骁原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小腹上忽然多了个热乎乎的东西,手里好像也多了个什么,暖暖的。
可是他太困了,没能立刻睁开眼睛,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撑开沉重的眼皮。
瞳孔在炫目的白光里逐渐聚焦,他的眸中映出一张清秀的侧脸。
“余心……”许骁原哑声喊道。
这张脸他梦了三年半,这个人他思念了三年半。落在尹灼星身上的白色灯光太温柔,让许骁原一时难以分清梦与现实。
尹灼星听到衣料摩擦声,转过头去看,发现许骁原已经醒来了。他存了逗弄的心思,像从前在首尔时那样,用韩语喊了对方一声“骁原哥”——尾音是绵而软的,勾得人心痒。
许骁原脑子里响起嗡的一声,过往种种像走马灯似的飞快地在脑海里不断浮现又消逝,最终全都变成黑白电视屏里的雪花,模糊不清,一团乱麻。
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和尹灼星已不再是恋人。一时冲动,便抱了上去。
原本握在手里的热咖啡从楼梯上摔下去,易拉罐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骁原收紧双臂,不顾一切地想把这个人留在自己的怀抱里。他说:“余心,别走。”声音微微发颤。
“我还能走到哪里去啊?”尹灼星苦笑道,“这可是封闭式训练。”
许骁原好像很坚强,又好像很脆弱。即便被莫名其妙地说了分手,这个人也可以坚持不懈地爱他三年。可是一旦见面,许骁原却又变成了一片薄而透明的玻璃,容易碎裂,轻易就能被看穿。
尹灼星没有挣扎,安静地任许骁原抱着自己。他知道对方需要一点时间去恢复冷静和从容。
大约过了五分钟,许骁原放开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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