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能卖多少钱?”一个有点儿熟悉的少年声音传了过来。
“这个数……”
二胖把眼睛瞪大了:“诶,那好像是……”
回应他的是咔嚓一声,然后有人警觉道:“谁在那儿?谁?”
润生一把拉住郁青:“跑!”
有凌乱的脚步向他们靠近了。几个孩子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拖一个,玩儿命地跟着二毛往外跑。身后时不时还有手电光向他们照过来。
直到跑出大洞,一路跑上了马路,孩子们才在学校门口的大槐树那儿停下了脚步。二胖一屁股坐到地上:“跑……跑不动了……”
大伙儿上气不接下气。麻杆儿抹着头上的汗:“原来那儿现在还有土匪啊……”
“什么土匪啊。”二胖呼哧呼哧喘气:“你……你没……听出来么,那是……是细眼儿。”
“啊?那咱们跑什么啊……”
润生直起腰,冷冷地看着麻杆儿:“蠢。”
麻杆儿和二毛一直有点儿不对付,闻言皱眉,学着他爸爸的语气道:“二毛,这就是你不对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这样不利团结你知道不?”
润生轻哼一声,难得慢条斯理道:“你没听见么?”
“听见什么?”
“枪上膛的声音。”
麻杆儿回忆了一下,脸色变了,可嘴还是硬的:“哪有这回事……你肯定听错了。我们又没亲眼看见。”
二胖却打了个哆嗦:“我听说细眼儿他们现在和葛四混了。”
葛四是纺纱厂一带著名的混混头子,开着两间录像厅和一个舞厅。坊间关于他的传言五花八门,都很可怖。小孩子们从大人嘴里听多了,也难免生出些恐惧来。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话了。只有润生还是那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探险失败的事让孩子们老实了几天。二胖隔天被家长带去外地探亲了,麻杆儿则要上补课班,楼下的石桌上只剩下郁青和润生两个人。
作业很快就写完了,润生有时候会带郁青去飞行大院儿那边玩儿。飞行大院儿有点儿特别,门口两边儿常年有人站岗,外人是进不去的。但润生出入那里就跟回自家一样,从来没人拦着他。
润生和飞行大院儿的孩子关系并不算好——反正肯定没有和郁青他们这么好,但他和那里的叔叔大爷很熟。或者换种说法,那里的很多大人都认得他。他们叫他“老徐外孙”,或者就叫“生子”。
有个老大爷头发全白了,姓赵,人长得跟年画里的关公似的,润生是去找他的。赵大爷有时候会教润生几手功夫,和润生比划比划,偶尔还会很感慨地来一句:当年你姥爷……
只是那感慨的后半句往往是一句叹息。
因为陪着润生,郁青看久了也学会了不少。赵大爷夸郁青有悟性,末了又叹气,用一种有些惆怅的目光看着远处的润生,悄悄摇了摇头。
润生的功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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