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等了等,等丧尸的声音离远了才说,鼻梁骨上那颗小米痦,正对陈重的嘴唇。“腿疼……你说吧,我真听。”
陈重等了几秒,纠结的表情明显是在组织语言。只是他长相比较野,一纠结起来,很像在考虑如何抡人。
“你掉下去了。”他终于说了,喉结滑动着,“我拉你上来。”
“然后呢?”夏冰再近近,看陈重的纠结样,心里把他亲生爸妈骂了几千回,真是小时候给打怕了,语气一下温柔起来,“以后这么危险的事,别干,出了事自己先跑,能跑一个是一个,知道吗?”
小野狗跑自己地盘里,算了,只要不和自己犯浑,养着。
“不知道。”陈重突然烦躁,什么叫能跑一个是一个?自己跑了,夏冰就会变成一滩血肉、一堆啃光的骨头。或许还会肢体不全地站起来。
“你别这么倔。”夏冰用手背碰了下陈重的鼻尖。
陈重猛然一躲,差点把棉被掀了。
这么大的动静,着实让夏冰没想到,但更心疼了。一点轻微的触碰都不行,以前肯定打得太狠。“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说,队长听着,不打断。”
陈重被吓一跳,像被毒蛇咬了,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他想把夏冰踹下去。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夏冰不再乱动了他才说:“店里有人,他是……”
他翻着眼皮看夏冰,怕他打断自己。
可夏冰没有,乖乖等着陈重说完,给小破孩儿最大的排面儿。
“是迟飞扬把门喊开的。”陈重试着说长句子,“老头他住这里,他在治病……治病有棉被。”
夏冰其实很想笑,用最狠的表情,说最可爱的话,大概就是陈重这样。尸潮爆发时是三伏天,三伏天治病,肯定是贴伏贴那种,不让受凉,所以有棉被。
“他说咱们可以暂时休息,但是库存不多了。”陈重说完了,后背一层汗。
没有被打断,也没有被骂,陈重攥紧的拳头逐渐放开,掌心都掐出印子了。
“就这些?”夏冰觉得他的话没说完,“没有了?”
陈重也没说话,眼皮一耷拉。
“真的没有了?”夏冰看了看被子里面,“你为什么自作主张扒我衣服?”
“我。”陈重很利索地说,“帮你搓热,我怕你冻死。”
夏冰的脸唰一下红透,自己被扒光了,搓热,现在又躺一起。如果自己犯了错,上天可以派丧尸来吓唬自己,而不是被一个高中男生扒光再搂着自己说悄悄话。
陈重突然一起身,被子从他肩峰掉下去,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带着热度和灼热的酒精味朝夏冰压过来。
夏冰吓得眼睛一闭,小野狗要干什么?再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要吃牢饭了?
“你怕什么?我要拿鲨鱼。”陈重单手支在床上,右手像要圈住夏冰搂一把,却越过他,把鲨鱼抱枕拿了过来。
后背一下空了,夏冰还挺不适应。“哦……早说啊,小气,一个鲨鲨都不给我抱。”
“可以啊,你抱鲨鲨,我就抱你。”陈重直言不讳地顶过来,然后抱着鲨鱼转了身,留下一个赌气的背影给夏冰。
又和自己生气了?夏冰不清楚自己哪里惹他,15岁始乱终弃那次不算。“你咋啦?”
陈重转身过来,动静很大,像野生动物扑杀,床差点塌了。夏冰赶紧往后躲,以为他又要一拳抡过来。
结果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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