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笑为的是同一件事:在一起那么久,他们还没喂过对方吃东西,这是第一次。
实则也不能说“在一起那么久”,真要开始数算相爱的日数,应当是从今天。
“黎先生,”季绍庭开玩笑,特地用回了尊称,“我有没有告诉过您,之前您从来不对我笑,我还挺介意的。”
黎琛一窒,模样有了几分懊悔:“我之前不习惯,觉得很别扭。我不知道原来你介意,你从来都不跟我说。”
他停了一停,又道:“如果你告诉我不喜欢,我就算一开始会很抵抗,但我总会改,就像现在。不过是笑,不过是问一句喜不喜欢,习惯以后就觉得没什么。”
季绍庭按着洗碗机的按钮,坦诚道:“这一点的确是我的问题,我以后什么都会告诉你的——嗯,不是以后,是现在,现在我就有件事要告诉你。”
嘀嘀两声以后洗碗机开始运作,黝黯的箱子里喷出水来。季绍庭转过脸:“我今天遇见那个男学生了。”
“男学生?”黎琛起初是听不明白这个代称的。
季绍庭就给他补充了内容:“我给你送夜宵的那晚,在你公司楼下撞到的那个大学生。”
黎琛的神经登时就紧绷起来,一声语无伦次的庭庭才到嘴边就给季绍庭堵回:“你先别慌!我没有别的意思,就跟你交代一下而已。”
“他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能不慌,那晚好端端的一场情意,就是因为这个男学生而出了岔子,叫他们兜兜转转在弯路上浪费了许多时间,直至今日才踏上正轨。
虽然黎琛也晓得,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人总得犯错,知痛才会学乖。
但他还是难免会幻想,奢望过许多假设性可能:假设他跟季绍庭可以早些相遇,假设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他们的关系不再满是裂缝,免却中间的所有错过、误会、冲突以及互相伤害,从初见直至生命尽头,都相亲相爱。
“有没有难为你?”黎琛又问。
“没有、没有难为,置于你问他说了什么啊……”季绍庭回想了几秒,道,“说了挺多的,不过印象最深刻的一句是,他告诉我,你的需求一直很大。”
黎琛的怒意蹭地就上来了:为什么要说这些。
性是他们之间最碰不得的话题,为什么要同季绍庭说这些。
“你别听他胡说,”黎琛的语气重了三分,“这种事——”
“我说了,你先别慌,”季绍庭满脸无奈,再一次将黎琛的话截在了半腰,“别人现在说什么,已经影响不到我了,更何况他说的……确实是事实,不是吗?需求很大,需要纾解,我都明白的。”
季绍庭侧开脸去,低声道:“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已经三十好几,不可能毫无性经验。这些事我都明白,只是……”
他重新抬起头,看进黎琛的眼睛:“只是以后就不要出去找了,可以吗?”
爱人要永远忠于彼此。
“可以,我保证。”黎琛用力点头,手臂一道动了动,想要抱季绍庭的样子。季绍庭就以主动上前一步的动作表示了许可。
于是黎琛两只手就交叠在了季绍庭的腰后,将他往身上轻轻按,低语:“你无可替代。”
黎琛的需求很大,这是客观事实,他自己也清楚。但此刻他搂着季绍庭,是真的想如果季绍庭不愿意,那他们一辈子不做也可以。
他不能再吓到庭庭了,搂抱与亲吻已经足够。
往往就是越着急就越不可得,越不可得就越想得,伤害因此而来。
可他听见季绍庭说:“你给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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