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桌上那几名沧海剑宗弟子神情几番变化,有人夸赞陆一渔时,他们便露出与有荣焉的骄傲神色,反之,他们便满脸不悦。
眼看着这几人居然脸红脖子粗地加入了辩论大军中,和一帮人争论起来,最后更是被几个动手的江湖武者出其不意打肿了脸……晏危楼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一脸享受地吃下最后一口面,神情写意轻松,俨然和其他人不是一个画风。
“十二月初,对决于北域雪原?”
心中默念了一遍从一堆杂乱讯息中筛选出来的有效讯息,晏危楼微微垂下眼睛,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倘若记忆没出错,这件事是不成了罢……倒是有一场热闹可以瞧瞧。”
至于如今,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
“十月十一,齐王反,东黎大军压境;十一月二十,九公主谋逆弑君,未果……天人出!”
还有十一天,齐王便会突然起兵,伙同东黎大军,兵压大雍。到那时,他这个所谓的齐王世子,可就再也享受不到如今这份难得自由了。
前世晏危楼稀里糊涂被作为弃子牺牲,直到大军压境才得知齐王的图谋,若非谢玄帮助,险些丧命狱中。
如今他却是要利用这最后一点时间,利用自己隐约知道的一些东西,在离开盛京城之前尽可能攫取最大的利益。
“让我想想……”晏危楼兀自出神,“盛京城中还有哪些人事可供利用?”
逍遥楼中尚未宰完的那些猪崽?不知藏身何处的阴魁门门主首徒将玄?前世弑君失败的九公主姬慕月?疑似与九公主过从甚密的北斗魔宫摇光殿主?抑或似乎不怀好意的长信侯方天洵?
不过转眼间,一长串名单便从他脑海中被拉了出来,一个不漏被晏危楼按顺序记在了心中的小本本上。
“……看来时间倒真是有些紧迫啊。”
暗暗感叹时间不够用的晏危楼漫不经心回到王府,却在府门外恰好撞见一辆眼熟的华丽马车。
赶车的骏马打了个响亮的响鼻,一身锦衣华服的薛寒山正巧从车上跳下来,和晏危楼打了个照面。
“世子殿下!”
他一脸惊喜迎上来:“我正要去找你呢。”
“你来找我做什么?”晏危楼打了声招呼,带着他一起进了王府,有些好奇他不请自来的目的。
倘若晏危楼没记错,当年他在盛京城混的时候也有个小圈子,很是有一帮无所事事的膏粱纨绔跟在他身后捧场。不过待不久后齐王事变,这些人便会用实际行动表演一番何为酒肉之交。
倒是这位安国公府小公爷还算有那么一丁点义气,也曾试图为他开脱,尽管半点不顶用便是了。
所以晏危楼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
他一问,薛寒山便开口:“还不是祭元日那天摘星楼上的事……”
“祭元日?”晏危楼不动声色。
那天晚上他刚刚重生归来,没能控制住情绪,过于激动欢喜了些,竟是连周遭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说了什么话,都没能记下多少。只顾着享受这具年轻躯壳所带来的鲜活感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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